“我叫蕊蕊不叫小蕊。”
“我叫易恩哥哥,不叫小恩。”
“略略略。”
“呸呸呸。”
我把小丫头摁在地板上,两手咯吱她的痒痒窝,挠得她直笑到小脸通红。
最后还是穆皓炎解救了她,牵着她挪到了客厅。
蕊蕊的爸妈都在,平时我们和蕊蕊妈接触更多,对她爸爸印象不深。
今日近距离接触,我就见他一脸傻笑的举着相机朝蕊蕊拍个不停,吃饭的时候一直炫耀蕊蕊婴儿时期的照片。
顾安说这就是典型的女儿奴,傻爸爸。
我顿时食之无味。
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父亲永远坐在遥远的餐桌另一头,在我出生之前父母关系就已破裂——父亲在母亲的孕期出了第一次轨。
他们之间不会争吵,只有无尽的冷暴力。
似乎在童稚时期,母亲曾试图往我身上倾注爱,她削减了工作,每天陪在我的身边,可惜那时候我太小,毫无记忆。
待我学会说话,有了记忆,母亲开始带我到工作场所,那里的叔叔阿姨们对我尤为热情,送了我无数的零食玩具。
有一回,母亲关起门来叫我下次再有人送东西来时要说“谢谢,不用了”。
我嘟嘴,不满意地踢腿:“为什么?”
母亲说:“你吃不了那么多,放久会坏掉的,不如留给其他小朋友。”
“我才不要,”我立马摇头,“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坏掉就坏掉。”
母亲耐心地解释道:“农民伯伯种地很辛苦的,我们不能浪费食物。”
“好吧。”我瘪瘪嘴。
母亲明显松了一口气,笑着摸我的头。
“乖宝宝。”
我得了夸奖,美滋滋地说:“下次我会给他们钱。”
母亲手一僵:“又是你爸教你的?”
我得意地卖弄我的小聪明:“我自己知道的,他们给我东西就是为了讨好我,我会给他们好处。”
母亲的脸上没了笑容:“你觉得叔叔阿姨们都在讨好你?”
“当然咯,”我捉住母亲的胳膊趁机撒娇,“我可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呀。”
母亲愣了好半晌,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最后长叹一口气。
“你真像你爸爸。”
我以为这是一句称赞的话,再接再厉地说:“妈妈你其实不用上班的,就像Erica的妈妈一样呆在家里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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