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夏花分明已经在屋里看见了被布盖着的篓子里,露出来的红皮柿子的模样了。
还不少,至少有七八个,知道他们出嫁的闺女要回娘家,特意把家里的好东西藏了掩了,生怕他们尝了一星半点的。
大过年的,陈夏花被训了一通,也歇了问她娘拿柿子吃的心思了。
但她心头闷着不说,越想心里越难过,话一说出口,她顿时松了口气。
娘家不给,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疼。
庄民国身上是带了钱的,他看了两眼陈夏花现在这没精打采的模样,心里也猜到了点,弯腰把两个儿子都抱起来,“好,去供销社买柿子。”
陈夏花这个模样,上辈子庄民国看多了,她这不是头一回在丈母娘跟前“受气”了,陈婆子脾气不好,他们两口子都老实,庄民国早前没少被骂的,何况陈夏花经常在她眼皮子底下了。
再老实的人被骂都有反应,他们老实,不敢反抗,就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陈夏花跟在他们父子几个身后。
庄民国跟她说:“老人已经老了,以后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该给的孝敬给,最主要的,把咱们自己的小家经营好,把咱们俩儿子送去读书,给他们挣钱买房,娶媳妇,以后享福。”
家家都是这样想的。
陈夏花点头,眼里还有些疑惑:“可是你以前不说...”
说什么,说...
陈夏花回想,以前他们没说过什么,两个都是老实人啊,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呢,当长辈的发了话下来,他们又扛着工具去做活去了,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的干活,被压迫,已经很少去思考这样到底对不对了。
“以前那是不开窍呢,现在开窍了,你看看咱们大儿小二,咱们还有他们要养呢,就是为了他们俩,咱们当爸妈的也不能整天什么都不干,那跟混吃等死的人有什么差别?”
当爹妈的,对自己的子女那就是天然的牵挂,陈夏花都能为了一个柿子,争这一口气,去供销社买都要让他们吃上的。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公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