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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枝野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洗澡上了床。
指尖在“性别不是问题”几个字旁边点了两下,然后明白过来孔晓晓到底在说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就好像又回到了下午把试衣间帘子撩起来的那一刻。
仿佛中了蛊一样,那个画面的每个细节,每处形状,他都能描摹得分毫不差,而且大概是带上了某种回忆滤镜,一回忆起那个画面,下午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又死灰复燃。
但是自己不至于是弯的吧。
毕竟十六七年了,从来没有过奇怪意识觉醒的时候。
而且商淮和周子秋都还长得人模狗样挺能看的,自己和他们初中就开始厮混,一起打架,一起睡觉,一起洗澡堂子,还一起上过生理卫生课。
朝夕相处,什么事都干过,要是自己真有那方面倾向,为什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只是觉得这俩傻逼儿子怎么可以这么傻逼。
所以自己应该还是挺直的。
夏枝野有这方面的自信,但下午的感觉又有点超出他的知识盲区。
躺在床上,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在孔晓晓发的那条消息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思考着自己即将走到岔路口的人生。
思考着思考着,想起什么。
手指往下一划,开始翻找起前几天的聊天记录。
没划两下就看到了那条传说中的关于“生物学上人类未来繁衍方式的改变与可能性”的参考资料。
犹豫三秒,点了进去。
十分钟后,退了出来。
他果然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传说中的厌恶男色至极的清新禁欲高冷寡言的王爷会在看见男妻脱了衣服的一瞬间就变成什么play都会的言黄子孙。
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校草和校霸因为某种好像和香水味道差不多的东西打了一架,校草脖子又被校霸咬了一口,然后校草作为一个雄性生物就医学奇迹般的怀孕了。
这个世界不是他可以理解的领域。
所以他应该还是很直的,宋厌只是他的好兄弟。
夏枝野得出答案,手机一扔,灯一关,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
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夏枝野半睡半醒之间好像听到有人叫了自己一声王爷。
回过头,风带起白色纱帐,月光流华般泄下,有人一身红衣,立于窗前,裙袂半松,从肩头一点一点缓缓褪去。
修长的脖颈,单薄的肩胛,凛冽的蝴蝶骨,纤韧的腰,冷白如霜的肌肤和灼灼如火的红袍。
夏枝野记得这是《霸道王爷的下堂男妻》第一章洞房花烛的场景,理智告诉他接下来的情节暂时不适合他这个未成年人观看,可是梦里不受控制,怎么努力也没法移开视线。
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徐徐侧身,面容笼进朦胧月光,看不真切,唯有耳垂上那粒小小耳洞似朱砂痣般醒目刺眼。
等夏枝野再醒来的时候,热汗已经彻底浸透睡衣,人也涨得难受。
他双腿分开,屈膝坐起,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烦躁地抓了两下脑袋。
操。
他怎么能在梦里这么对不起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