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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治愈指南①(2 / 2)

[我们大老板的亲爹来了,人家凑巧在本地参加商业活动,我在接待这位爷,不方便打电话,请你们互相传达!!]

“他爸在这儿?”方溪云诧异,“小弥,你还上不上楼啊?要是不太方便,我看他走了和你讲?”

纪弥也看到这条消息,意外地怔愣了下。

然后他说:“我现在就要去。”

两人的恋情并未告诉过贺父,对于这位据说很严厉的长辈,纪弥一直有几分畏惧,所以鸵鸟般拖着不跟贺景延回家。

没想到今天能够碰巧撞上,纪弥自然有些紧张,迈出电梯的时候格外艰难。

不过比起这种情绪,他更想亲眼确认贺景延的状态,第一时间,第一秒钟,半分都不想等。

Shell坐在走廊上回消息,看到纪弥居然坚持来了,随即竖了个拇指,意思是万分佩服。

“专家看完检查结果了,说最好要静养一周。”Shell道,“他爸直接说两个星期。”

这会儿贺父就在病房里,纪弥了解过基本情况,礼貌地敲了敲门走进去。

一抬眼,他就可以看到中年男人立在床边,尽管没有任何交谈,却能感觉到上位者的气势非常强烈。

“叔叔您好,我是贺景延的同事。”纪弥鼓起勇气开口,“过来探望他一下。”

贺景延在挂点滴,也没料到纪弥现在就来了,和自己的父亲打了照面。

他的表情不禁有些惊讶,再弯起眼睫。

“谢谢小纪老师。”他配合道,“我现在没那么晕了,可以接受一些慰问。”

看他还有力气聊天,纪弥朝着对方笑了下,安抚意味很重。

() “你同事挑现在来,很急啊。”贺父终于说话,“看来你挺受公司的关心。”

贺景延睁眼瞎说:“毕竟在公司出的事,我们比较讲人文关怀。”

从而贺父看了纪弥一眼,微微颔首以示招呼。

纪弥有点接不住他的视线,好在贺父当下没有继续搭话,说有公务电话要处理,由此离开了病房。

“Shell和我清清白白,都不在里面待着。”贺景延转头与纪弥说,“他嫌我爸看着太凶了。”

纪弥走去床头:“我和你不清不白才乐意来,以防你一个人在里面凄凄惨惨。”

看了下吊瓶的滴速是否合适,他颤颤眼睫,再看向贺景延。

还没来得及说话,贺景延先一步道:“你别生气。”

纪弥问:“我为什么会有脾气?”

贺景延去碰他的手腕:“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纪弥瞧着有些苍白,来得太着急,没顾得上外面冷热,都忘记穿上外套,这时指尖泛着凉意。

贺景延握住了他的手,又道:“怪我最近让你这么担心。”

纪弥反驳:“我需要纠正你一下,我们是在谈恋爱,记挂你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和责怪没有关系。”

贺景延竖起耳朵:“所以你没生气?”

“路上的时候有一点,查到了大多数的神经炎和劳累挂钩,我嫌你日程被排得太满。”纪弥道。

贺景延虽然个性很强,但懂得倾听和理解:“我以后会调整节奏。”

“我知道你之前就在留意,这不是被你拖出来的病,突发性的东西谁讲得清?”纪弥说。

追求事业的路非常辛苦,工作与生活之间的取舍是大众争议话题,可纪弥不想揪着这个与贺景延计较。

不止是他们属于同路人,在价值的实现上互相认可,还有贺景延站在恋人的身份,平时也已经在考虑自己的感受。

点点滴滴的用心,纪弥能够觉察出来。

他反握住对方的手,捏了捏温热的掌心,示意不要多想。

“下车的时候看到红十字图案,我就告诉自己好好陪你就可以了,你现在最需要被保护,就有一个保护你的男朋友。”纪弥轻快地说。

贺景延提要求:“那我可以连夜出院吗?他们不让我走,可我想躺在家里。”

前一秒温柔得惹人心软,纪弥此刻翻脸无情。

“你就安心住着吧,静养两个星期,提前半天回家我也把你送回来。”

贺景延本来跃跃欲试,转而变得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自己病入膏肓出现了幻听。

但纪弥神色认真,俨然没和他玩笑。

除此之外,纪弥通知:“医生说你要避免刺激,亮光的屏幕也得少看,我让秘书和助理别带电脑和平板进来。”

贺景延试图挣扎,开始找理由:“那我审批怎么办……”

纪弥道:“鸿拟没你半个月不会倒闭,紧急的合同走纸质

打印。”

看贺景延的神色逐渐空白,他说了点好消息。

“加密邮件一直不能移动端查看,反正你不能手机办公,所以这个暂时不没收了。”

贺景延能收到的大部分邮件都加密:“那手机可以干嘛?”

“以防你住院期间叠加相思病。”纪弥道。

贺景延恍然大悟:“有道理,我爸非要陪夜,我都没法把他打发走。”

纪弥的用意是贺景延白天给自己发消息,自己下班后过来看护,冷不丁得知贺父占去了家属位,登时有些茫然。

看到他眼神动摇,贺景延煽风点火:“就让我出院吧。”

纪弥垂眼看他,交代:“趁你爸不在,给我打视频电话,记得仔细点避开你爸谢谢。”

贺景延:“……”

他还想软磨硬泡,却忽地再度犯晕,合着病症会反复无常,这下彻底死了心。

“我这边没什么事,自己歇一会儿。”贺景延靠在床头,“你回去也早点休息。”

人家亲爹过来陪护,纪弥虽然有点失落,但自觉不去争抢,走得一步三回头。

本月接连患上两场病,这一次病来如山倒,贺景延痊愈得很慢。

突发性的炎症持续了两天,尽管没呕吐,却影响了食欲,看着满桌美食吃不下饭。

而贺父没怎么带过小孩,贺景延从小就被送去寄宿制私校,现在虚岁二十九,早过了被教育就听话的年纪。

看儿子这副样子,贺父束手无策,两人一多说还能拌嘴,从择业吵到婚姻。

“你要是早点结婚,我也不用这么操心,让你老婆来照顾我们都解脱!”贺父说。

贺景延也想结束这场折磨:“你明天回美国,我马上去找。”

贺父冷笑:“就你?吃点蔬菜只吃叶子,谁惯的你?”

贺景延病恹恹地说:“我就习惯吃菜叶,你走之前和厨师说下,忍这个好几天了。”

贺父雷厉风行,果真订了第二天的航班,顺带让厨师改了做法。

看着绿油油的叶子,贺景延还是吃不下,等Noah过来口述工作,就让人帮忙拿去倒掉。

“你怎么没动筷子啊?”Noah问。

贺景延潦草道:“没胃口,还是有点恶心。”

Noah知情识趣:“你爸走了,我和小弥说一声?他今天还问呢,过来探望的话会不会被你爸怀疑。”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已经默认了贺景延的态度。

可是贺景延说:“别,我独自待两天看看。”

“为什么?”Noah诧异。

贺景延没坦白原因,Noah不好替他多讲,听说贺景延想一个人在医院,纪弥也没琢磨出合理理由。

他当晚与贺景延打视频,贺景延转成了语音通话。

“你干嘛不让我看呀?”纪弥困惑。

贺景延本来不太配合回答,纪弥有些伤心,语调也沉

下去。

即便彼此隔着电话,贺景延也能想象出来,纪弥问的时候打着蔫,衬得自己万分可恶。

没再装腔作势,贺景延别扭地透露真相:“有点不好看。”

纪弥没反应过来:“什么?”

“这几天没精神,除了挂水就是睡觉,还穿一件病号服,就是……”

贺景延话说到一半,正组织着措辞,守在外面的纪弥推门而入。

“不是,你怎么这么臭屁?”纪弥匪夷所思,“我都被你追到多久了你还惦记耍帅?”

贺景延躺在床上,完全想不到纪弥就在医院,电话迟迟没挂断,一时半会儿有些恍惚。

纪弥关上门,背着的双肩包有些鼓,里面全是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紧接着,包被放在了实木柜上,摆明了物主要霸占这里。

他再走去贺景延床边,来得气势汹汹,由不得拒绝。

“住院第二天,你回家拿东西,怎么会把行李箱也带走?”纪弥当时在上班,后来发现不对劲。

贺景延道:“半个月那么久,我多备着点。”

纪弥没在这事儿上纠缠,继续审问:“你干嘛把我推开,不让我来医院,是不需要我吗?”

贺景延不假思索地辩解:“我没有。”

纪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觉得你就是,别人虚弱的时候最需要陪伴,你反而要我离远点。”

贺景延就差举手投降:“真的没有,你不要这么猜。”

纪弥听着他的否认,又警觉医院给VIP病房发的被子怎么质量很差劲?

里面的棉花没有塞好,动不动就鼓出来一块,纪弥见了忍不住想抚平。

然后碰上去不像棉花的问题,贺景延则顿了下,想拦住纪弥的下一步动作。

纪弥眼疾手快,往被子里摸索,从而抽出来一件暖和的东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小纪老师很是灵活,准备好了面对私藏的笔记本,目前理应开始兴师问罪,做好对患者的思想教育。

但是,这东西手感柔软,纪弥看清楚了竟是一件衣服,迷茫之际手足无措。

他想数落些什么,又不好意思,耳尖已然浮现出一抹红色,蔓延到了白皙的脸颊上。

磕磕绊绊了小半天,无论怎么描述好像都显得很变态,他只能暗落落地打听。

“你、你怎么藏着我的睡衣啊?”纪弥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