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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西装(1 / 2)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在学生时代,这种问题好像经常会出现在闲谈里,不过很少有朋友与纪弥聊到。

纪弥忙于学业疲于生活,确实也没心思构想这类话题。

别人对这类提问早就游刃有余,而他如今被直白打听,还会手足无措,俨然坐实了方溪云的猜测。

Delay的新助理学什么都很快,感情上却卡顿在白纸一张。

此时此刻,这张白纸上写满慌乱,在和他恋爱经验同样为零的上司说悄悄话。

“你也想听?你捣什么乱啊,没见你这么八卦。”纪弥苦恼地说。

贺景延道:“了解自己的工作搭档不应该么?”

纪弥无语:“你也讲了是工作搭档,活动范围在鸿拟集团,不是民政局和红娘中心。”

贺景延战术多变,眼见花言巧语不管用,采用了激将法。

“怎么了小纪老师,口味那么特殊的吗,没有办法说出口?”

纪弥捏了捏拳:“能想歪成这样也不容易,口味特殊的是你吧?”

贺景延故作遗憾:“可惜现在不是我的真心话时间,不然要好好解释一下清白。”

纪弥朝他咬牙切齿:“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们有没有协商好啊?”方溪云催促。

“交头接耳了好一会儿,小弥,难道你看上谁要先给老板报备?”

纪弥立即否认:“不是,我怕他喝多了难受,正在嘘寒问暖!”

话音落下,他回到方溪云那边,迈步前不忘给贺景延一记眼刀,以表示自己微弱的抗议。

贺景延对此假装没看到,人五人六地不回应。

他漫不经心地跟着纪弥走过去,一群人早在游戏时换上浴衣,横七竖八地坐在暖廊的台阶上。

实木矮桌上放了果香浓郁的清酒,几碟新鲜小菜被吃得差不多了,水煮虾已经空碟。

“之前躲过了那么多回,最后一局还是轮到你头上,高低整两句听听。”Shell仿佛在主持应酬。

最开始他们问纪弥,和Delay第一次见面,两人如何打招呼,纪弥难以启齿。

后来选大冒险,这帮人怂恿他假装跳槽去诈技术中心,再提议他换上和服女装跳《恋爱循环》,纪弥还是决定让贺景延多喝几杯。

逃了一晚上逃不过,纪弥索性从善如流地接招。

他仿佛即将晋升答辩:“我组织一下措辞。”

“就按照你以前看上过的讲呗。”Shell道。

“我觉得他会中意温柔款,两个人性格相近,处起来不会有什么矛盾。”Noah说。

方溪云持反对意见:“但人往往会被截然不同的类型吸引。”

Shell怀疑:“不会吧?小弥和玩嘻哈的站在一起,那画面也太诡异了。”

纪弥愣神:“嘻哈?”

“就是打舌钉纹花臂,走

路一定要拽,表情一定要臭。”Shell形容着刻板印象,“你好这口么?”

纪弥在萌心上刷到过类似的人,梳着脏辫穿着松垮的OverSize。

当时他怀疑这样的发型可能三天不洗头,很快划掉了,之后就被推送了Jing。

对了,Jing。

“那我喜欢正装。”纪弥眨了眨眼。

“具体点的话,是设计和版型比较考究的西装,外套马甲配衬衫,气质要撑得起穿搭。”

听着他的介绍,方溪云觉得好笑:“你是偏爱这种穿搭还是偏爱人?”

“这能算是理想型的一种控向吧?”纪弥问。

Shell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会是西装控啊?穿得太整齐了,爱得太正常了,好歹控一个半筒袜或者兔尾巴之类的!”

纪弥让他打住:“感觉你在宣传推荐个人恶趣味。”

“我也没想到你会提西装,因为有精英氛围?”方溪云不解,“这种心理的形成应该都有一个触发点?”

贺景延也望向纪弥,而纪弥摇了摇头。

“和精英应该没什么关系。”纪弥笑了笑,又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会儿。

他再解释:“大概是因为看到这种,会觉得比较有安全感。”

Noah接话:“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对咱们公司的不来电,这个得在金融圈里找。”

纪弥思索着:“唔,也不是这么说……”

不是所有同类服饰都会让他驻足,也不是所有穿起来好看的人都能让他留意。

从以前到现在,纪弥兜兜转转那么久,其实只遇到了Jing一个。

“衣服只是个壳子,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它给我一种直觉,我抓住它的时候会受到保护。”

纪弥用筷子戳着碟子里的酱汁,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讲完了又察觉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从而抱歉地抿起嘴,潦草地做出收尾。

“确实有那种触发点,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很特别的人,那个人就是一身西装。”

纪弥耸耸肩:“我也就记得这个标志,都没有额外的印象。”

“为什么?”贺景延稍挑眉梢,似乎很好奇他的这段经历。

纪弥吃掉了最后一片三文鱼,神色有些郁闷。

“我那时候发高烧,浑身疼又脑袋晕,被帮忙送去医院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没看清人家长什么样。”

贺景延倾听着:“医生和护士没有告诉你?”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不过纪弥还是有些失落,蔫巴巴地摇了摇头。

“我打听过,他们描述那是个香港人,有司机有保镖的,反正年纪轻轻非常有钱,送个病人像演豪门剧。”

讲到这里,纪弥轻声叹气:“问了和没问差不多,我也知道他肯定很阔绰。”

旁边的秘书们在打瞌睡看风景,两个人自顾自地交谈,眼见夜很深了,便准备起身回到主楼。

屋外雪势渐大,他们步伐拖沓,闲聊声在风声中显得细碎。

贺景延微微偏过头:“为什么?”

纪弥解释:“那人用外套裹着我,干脆丢我这里。”

“看标签是奢侈品牌子,我一觉睡醒不仅没烧成弱智,还莫名多了笔实物资产。”他开玩笑。

贺景延勾起嘴角:“那你有没有转手卖掉?”

纪弥顿了下,眼神飘忽地望着窗外。

他说:“谢谢你认可我的经商头脑,但万一别人找我要怎么办?”

贺景延恍然大悟:“噢,所以你供起来了。”

“才没有!”纪弥辩解,“那是衣服不是牌位,我难道要给它点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