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下,他又说道:“我字也写得很好。之前去边疆的时候,我路上就是靠给人写信,然后换的口粮。”
姜晓菱没有想到表哥居然会主动提到这事儿,原本她以为对于表哥来说,这应该是会让他难受的过往,是不会愿意提的。
如今看他说了,连忙试探的追问道:“哥,你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徐海成想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也不算苦,心里有追求,有方向,过程坎坷一点不算什么。”
听他既然愿意说,姜晓菱索性拽了拽他的衣袖:“那你跟我讲讲呗,哥,你这一路都是怎么去的啊?我妈说,你自己画了个公章?你怎么这么牛啊!”
徐海成腼腆的笑了笑:“哪里就牛了?那是没有办法。那些人怎么也不会给我开证明的。”
说到这里,他警告的看了看姜晓菱:“你不许学。”
姜晓菱一脸无语:“我想学也得学得会啊!我又不会画画。行了,哥,你跟我说说你这一路的事儿吧,我想听。”
听她这么说,徐海成也没有隐瞒,跟她说了一些。
虽然,徐海成弄到了介绍信,可他口袋里的钱就那么一点儿。从云省到边疆,中间光转车就得转三次,他坐了第一段之后,就没有钱再转车了。
没钱,没粮票,没吃的,没地方住……后来的那段路徐海成走得艰难无比。
他基本上是靠讨饭,扒火车,扒汽车,还有路过什么村子,乡镇,帮人家画像,写信挣一点小钱这么慢慢一点一点移到边疆的。
到了边疆之后,他按照自己这一路上寻思出的经验,又跑到邮局门前蹲守,等那些需要帮忙写信的人。
他原本只是想赚口饭吃,没想到居然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老大爷,让他帮忙给在劳改农场当守卫的儿子写信。
而他儿子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徐海成一直想要寻找,却总也找不到详细地址的那个劳改农场。
按照记录下来的路线,徐海成又费尽了辛苦,终于摸了过去。
谁知道,到那儿之后才发现等待着自己的是更加巨大的绝望!
那个农场靠近沙漠边缘,四周都有岗哨。说是农场,实际上从外面看,十足就是一个监狱。
徐海成好容易走到了,他当天就上前提出申请探亲,却被里面的人直接给拒绝了。
给出的理由是,里面关押的都是重犯,没有探视的权利。
都走到这儿,他怎么可能放弃?
徐海成在门口坐了整整三天,每天早晚都过去砸门,哭求。
开始的时候,里面的人还会叱骂他几句,后来干脆就没有人再搭理他了。
带去的干粮早已经吃完,水全靠他去砸门朝里面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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