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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有何干?多一个齐玉,是能替换下来哪一个哥儿?”

“我同情你们骨肉分离,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可你们倒好,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季子漠话说的重如泰山,犹如把全村人的脸摔在脚下踩,钱村长听的心惊肉跳,大喝一声季子漠。

季子漠给面子的住了口,从袖子里掏出一沓提前写好的欠条:“原本这钱我不急着收,也想着大家一个村里,可要可不要的,现在,要么把钱还了,要么给我补上欠条。”

明明已经开了春,季子漠却又让他们过了一次严寒冬天,一个个面色惊恐的看向那沓欠条。

“我们没借。”

“我们没借,没欠条我们不认。”

他们没想着赖账,只是,只是人没了,钱也没了。

人和钱都没时,他们也没想着赖账,要不然怎么能抬得起来头。

可是有了齐玉的事,有些人发现无论还不还钱,他们的头都能抬的起来了,季家成了过错方。

有些想还的,看到旁人如此想,自己想着还账反而成了傻子,谁不想家里多些银钱,谁想把债务背在身上。

季子漠似是被他们的无耻气笑了,挑眉道:“你们是和我耍无赖?也行,要不咱试试看?”

“现在我把话放这,今日是我让你们补欠条,日后是你们跪着求我接银子,你们信是不信?”

钱强当了几十年村长,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局面,他额头青筋跳动,怒的在原地打转:“你们闹什么,到底想干嘛!”

季子漠耸耸肩:“村长,我真不是找事,村里人找我借钱,我把最后一文钱都借了出去,现在找他们补个欠条,不过分吧?”

“其实不补也行,我算过,最多吃点亏,八百两的帐我卖五百两,就怕到时候旁人连本带利的收,大家伙吃亏。”

村长双目瞪的浑圆:“卖什么账?”

季子漠:“我没能力收账,自然是找有能收账的人来,刚巧,在县里认识几个收账能力不错的人,想来你们应当听过,叫什么桑农县反四少的。”

“哦对了,这些钱就是和他们合伙做生意赚的,他们还等着和我继续做生意呢,我这本钱没了总要解释解释,他们最爱赚钱,到时候八百两的帐卖五百两,肯定抢着卖,说不定能还能卖个六百两。”

说的好听是反四少,说的难听就是畜生,连三岁的孩子见到了都要躲开。

季子漠话落,杏花村的人皆是怒目而瞪,村长手指颤抖的指着季子漠,嘴唇合动难以言语。

此时才算看出来,季子漠回来这一趟,已经打了撕破脸的主意。

村长连说了几个好字,心狠如此,心狠如此,杏花村可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一个人连自己的根都能丢弃,以后走的再远又如何。

季子漠的威胁在前,村长的施压在后,杏花村的人一家家上前按了手印。

季子漠把欠条潦草的塞到袖口中,夕阳下,他面不改色的转了身。

云薄雾淡,人群后不知哪个妇人喊了声:“我们也并无对不起你。”

“杏花村没有对不起你季家,你有消息为何不能透漏一二,季子漠,我给你们家季丫塞过多少吃的,你怎么就不能说一声,我的儿啊,还有两天就要成婚了,只有两天啊!”

“儿啊,娘不该,不该舍不得你多留了一年。”

橘红的夕阳中,衣服布料陈旧的妇人从胸腔里发出哭声,哭到无力,哭的跪坐在清水河的岸边,如枯树皮一样的双手垂在大腿上,怪着老天,怪着季子漠。

季子漠脚步顿了下,随后离去。

泽山上,季子漠靠着树席地而坐,一手搭在膝盖处,一手握着暗褐色的陶瓷酒壶。

麻雀站在枯枝上,季子漠像发酒疯一般的喊:“齐玉,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