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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出事了。(2 / 2)

这事霍冲旁敲侧击地提过好几次,但宫乘月一直没有给他准话,每次一听都只笑笑。

虽然宫乘月不像他刚进宫时那样日日在他这儿“耽溺”,但现在宫中没有别人,他独占圣宠,难免有些飘飘然的,总觉得她这一笑,便八九不离十了。

年初一天还没亮,宫乘月便起身更衣。

霍冲几乎一夜没怎么睡,这时赶忙跟着起来了。

伺候的宫女来给宫乘月更衣,她回头看看霍冲问:“你起来做什么?还早呢,你多睡会儿吧。”

霍冲心里一凉,大着胆子道:“去年在北狄时,母亲便念叨着,若是能破了北狄,陛下到了太庙,在列祖列宗面前便可有了交代,是百年来的大功一件。我……我想着……我是去过北狄的人,这么好的事儿,如果能当面跟祖宗报喜……”

他没敢说下去,因为宫乘月的脸色已经凉了。

她还是笑的,但那笑容已经有些古怪,“噢?这么说来,打下北狄,全是你霍家的功劳了?”

霍冲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这是说错了话,立刻从床上翻滚着下来请罪:“臣不敢,臣只是想伴在陛下左右……”

宫乘月倒不介意似的,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嗔怪道:“地上凉,没事跪什么。不是朕不带你去,你是侧君,带你去于礼不和,你和霍家立下的功劳,朕定然铭记在心,今日也会亲自向祖宗们交代的。”

霍冲看她并没生气,这才放下心来,自然也不敢再求她带自己上太庙了,帮着侍女替她梳妆打扮,又送了她出宫。

宫乘月走时天还没有大亮,霍冲一个人坐在半明半暗的帐中发呆。

明明他替皇帝立下了不世之功,可仍然只能做个侧君。

纵然宫乘月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谢子澹了,纵然她如今只跟他一个人卿卿我我,纵然他费尽心机,小心谨慎地讨好她、取悦她,但只要谢子澹活着,“帝君”这个身份,就跟他霍冲无关。

他说不清自己是嫉妒还是愤怒,只觉得积压了两个月的心绪翻腾起来,像在胃里注入了某种毒液似的,一阵阵地烧心,烧得他难受极了。

祭祖的礼服繁复厚重,十二珠的冠冕更是压得人抬不起头来,但宫乘月一直风姿凌然,仪态端方地领着百官完成了漫长的祭典,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春节休朝,直到初八才会开朝,午后回宫路上宫乘月终于放松下来,想着接下来可以松快几天,不用每日天不亮便起身上朝了。

马车缓缓入了宫门,宫乘月在心里盘算,自宫望月受伤以来,她便没给过妹妹好脸色,如今宫望月伤也好了,人也老实些了,她这几日该跟她好好聊聊……谢子澹禁足也已两个月了,她忍住了没亲自去看他,他也自觉循规蹈矩,就连几次身子不适传了太医,都没主动让人来跟她说,这惩罚帝君,哪有一点儿回旋余地都没有,说禁足叁个月就禁足叁个月的,也该将他放出来了……

宫乘月正在思索之际,突然一个小内侍冲出来拦住马车,大呼小叫道:“陛下!陛下!”

小内侍一路狂奔过来,到马车前已是连滚带爬,御前失仪,有侍卫上前要按住他,小内侍挣扎着尖声高叫道:“陛下!帝君出事了!”

宫乘月猛地掀开车帘,高声问:“出什么事了?”

喊话的小内侍是刘全的徒弟,自从刘全被谴去守陵后,便是这半大的孩子跟在帝君身边,宫乘月来不及多问,先叫小内侍上车,边走边问到底出了何事。

小内侍年纪小,慌张之下连话都说不清楚,宫乘月耐着性子问了半天,才问出了事情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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