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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无二的情绪。

魏弃厉声道:“护我妻,不?得?有?失!”

王虎与范曜闻言,四?目相对,再看?向谢沉沉时?,目光中只余无尽愕然。

……

杀。

来者皆杀。

魏弃面?无表情,回身挥剑,身后?伺机扑杀的突厥士兵未料他?突然回头,根本不?及反应,顷刻之间,毙命于他?剑下。

鲜血溅在脸上,熟悉的腥热之气——

截杀,断后?,为众人换得?生机。

出征北疆以来,他?的确曾无数次做过同样的事。

只是前者,不?过以傀儡之身,行强者之责;

如今,却是真正从心而行——为身后?之人,甘心执剑迎敌。

王虎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曾数度与他?并肩作战之人,自然知道他?留下断后?的理由?。

回过神来,似也习惯了这份牺牲,当即紧咬牙关,将迟迟不?愿走的小姑娘一把扛上肩头,“姑娘,”王虎大声道,“容末将冒犯了!”

……

勃格没想过,这魏家小儿已然身受重?伤,竟还?敢上前。

眼见得?前军片刻之间被?杀得?战阵大乱,向后?溃退,不?得?不?由?刀盾手补上,末了,竟也止不?住且战且退的颓势,被?那少年以轻功掠入阵中。双剑挥舞之处,一片人头落地。

纵然他?曾听闻过这少年在北疆一战中立下的赫赫威名,如今,亲眼见到这般砍瓜切菜般如入无人之境的“杀法”,仍不?免心下一惊——竟莫名生出几分钦佩之意。

然而,两军交战,又岂容敌将单枪匹马挑衅?

“弓箭手!”他?心念一定,当即挥刀向前,厉声喝道,“放……!”

下令放箭的惊喝之声,却被?一声突如其?来、尖利而鬼魅的哨声淹没。

尚未明?白过来发生何事,他?胯下骏马竟似受了什么惊吓,忽的仰天嘶鸣、不?住狂乱哼叫,前蹄高抬,要将他?摔落下马。

耳边哨声连绵,四?周战马更接连“响应”。

一时?间,战场之上,哀嚎声响彻不?绝:本该训练有?素的突厥骑兵,此刻不?是突然之间被?甩下马,便是反应不?及,被?发狂的战马当胸踩踏而过,瞬间五脏爆裂、吐血不?止。

魏弃自也注意到那动静,停下动作,四?下环顾。

可不?知为何,那些?发狂的战马竟都避开了他?,只在战场上四?处奔腾凌虐。

沉沉被?王虎扛起?,即将钻进城门中,眼见得?战场“乱象”,却陡然两眼一亮。

扯开喉咙,便冲那突厥军阵中颇晃眼的——唯一一个,仍安稳骑在马上的小兵喊道:“长生——!长生!”

那小兵闻声,掀开头上帽盔,冲她扬唇一笑。

嘴角两颗梨涡深深,分明?狡黠如斯,竟也尤显出几分少年人的天真来。

“谢、沉、沉……!”他?喊道。

声音越过战场,恣意飞扬。

亦是到这时?,所有?人才听清楚,原来这搅乱战场、令无数险象环生又峰回路转的少女,名为谢沉沉。

所有?人,皆为她而来。

还?她之恩,偿她一念之善。

许多年后?,这个名字将举世皆知,载入史册。

可如今,她却还?只是个被?人扛在肩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我还?——有?事在身,你我就此别过——”长生同样扯开嗓子向她大喊

分明?是学着她喊破喉咙的叫法,脸上却仍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