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时停顿一下,奥斯卡接着写道:“不管是跟丢了还是怎么回事,希尔德竟然没有告诉我,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反常吗?”
“也许他根本没按照你的话去做。”
奥斯卡写了个很大的“不可能”,随即把纸团成一团塞在口袋里,示意诺曼换个地方说话。
诺曼也不耐烦这种诡异的交流方式,他们出门后互相骂了两句脏话,就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
诺曼气呼呼地关上门,熟悉他的人都明白现在最好不要惹他。诺曼把办公室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打开窗户,站在窗边接了奥斯卡用手机打来的电话。
奥斯卡的声音很轻、很冷静。
“我打电话给希尔德,但他一直没有接,应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你不担心一下他吗?”
“我觉得以他的能力根本没必要担心。”
不,奥斯卡还是有点担心,只不过担心的不是希尔德处理危机的能力,而是担心他的内心到底有没有足够坚定强大的动力去驱使他接受自己、爱护自己。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他戴着追踪脚环呢,你随时可以知道他在哪。”
奥斯卡恍然大悟:“我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
他可以随时掌握希尔德的行踪,甚至可以随时调动警察去阻止他脱离监管范围。但是奥斯卡几乎从没有这么思考过,说监管不力也不为过。或许是他真的没有把希尔德当成受监管对象看待,他们应该是搭档,甚至可以是家人。
“这件事先等一下再说,潘克来找你,只是给了你弗森家族的情报?”
“对,他要我向他保证这些情报只让信任的人知道,对于剿灭弗森家族的行动也必须遵守这一条。”
“信任的人。”奥斯卡想起他和克雷尔聊过的隐藏在警局内部的卧底内奸,看来他对同僚的不信任已经严重影响了工作状态。好在,他还相信诺曼。是啊,奥斯卡忍不住想,怀疑谁也不会怀疑诺曼。
“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们自己人里出了问题。不过不管你对潘克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心灰意冷,他还是告诉我可以找你帮忙。”
“他这么说了吗?”
“在我看完他给我的情报之前,你最好让那个叫希尔德的小家伙好好盯着他,别让他出什么事。”诺曼说,“我觉得他很不正常。”
奥斯卡想问他不正常是什么意思,却听到另一个来电的声音。
“稍等一下。”奥斯卡把通话切过去。
“塞缪尔,刚才接警台收到一个没有接通就挂断的报警电话,接警员查了方位,是从你家打来的,等他再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已经派了附近的巡警去查看,我觉得应该通知你一下。”
“什么时候?”
“差不多半小时前。”
没接通的电话挂断后立刻又有另一个报警电话进来,接警员忙着处理拳击手丈夫殴打妻子的事件,结束后又回头去追查前一通电话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