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错了,我说是我开的枪,但是哪有什么雇主。”普里特的嘴角动了动,像个嘲讽的微笑。一个冷峻刻板的人脸上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禁令人深感意外。
哪里错了吗?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古怪。
“是我自己想杀费吉。”
“为什么?”
“私人恩怨。”
“警局门口那次呢?”
“杀手想杀警察很正常吧,可能我那一枪确实打偏了,本来是对准警察的脑袋去的,没想到你的反应那么快。”
艾伦和麦克都看出他在胡说八道。
“这么说也是私人恩怨?”
“是的。”
“你已经很久没接杀人委托了,为什么突然又重操旧业?”
“我不回答这个问题,你会开枪吗?”
“不会,我又不是杀人狂。而且我们和你不一样,不太会为了私人恩怨动手杀人。当然,偶尔会有例外,那种情况实在不多。”艾伦说,“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来找个人替你回答吧。”
麦克重新端起枪,艾伦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通了,他还来不及开口,对面就传来陶德不满又嫌弃的声音。
“我叫你不要打来,去街上找小鬼们问就好了。”
艾伦轻轻咳嗽:“你要是不想接我的电话可以不接,既然接了就不要有这么多抱怨。”
“我讨厌你,所以看到你的号码就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废话要说。”
“你知道黑石普里特吗?”
“知道,怎么了?”
“那你知道他不杀人的那段时间之前发生了什么?”
“你很闲吗?想听我讲故事?”
“简单讲一下,很多故事拍成电视剧能有几十集,用嘴说只要几分钟就够了。”
“简单来说就是,他遇到了重大的挫折,差点丢了小命。”
陶德一点也不像被艾伦屡禁不止的电话打扰,反而兴致勃勃地讲起别人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的某一天,对那个杀手来说是一生的耻辱。他觉得自己应该被嘲笑,因为他连杀手最基本、最必备的能力都没有。那天之前,他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才得到一份委托,这份委托中至少一半的钱要给为他牵线搭桥的渡鸟。如果他不给这笔钱,很可能下次就得再多跑几个地方才有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