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手机和网络的年代,人们是怎么传递秘密消息的呢。
露比望着眼前的黑暗——那张写着名字的纸条,还有纸条中夹带的报酬。消息已经在不经意间留在了他失踪的地点,只要有一双眼睛看到他或是绑匪的去向,此刻就该有人找上门来。可是没有,这意味着他们的行踪在某个地方彻彻底底地中断了,或者一开始就没有目击者。
这是一个周密的计划。
制订计划的人聪明、冷静、耐心,还有一分隐藏在这些特质下的怪癖,比以往遇到的对手更棘手。不过他刚好就喜欢和有脑子的变态打交道,要是这时门开了,闯进来一个头戴麻布口袋的电锯狂魔,大吼大叫着只想来一场血腥屠杀,反而会让他手忙脚乱无计可施。
于是他就这样静静坐着,一小时,两小时。不知过了多久,头顶有轻微的电流声,随后一道白光从上而下照射到地面。
露比又耐心等了一会儿适应这刺眼的灯光,睁开眼睛时视线还很模糊,只能隐约看到对面金属墙上自己的影子。墙面光滑平整,不仔细观察连门在哪里都很难发现。墙上没有窗,空气沉闷却不至于窒息,应该有隐藏的通风口。
只有老鼠能跑出去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灯嵌在高高的天花板内,即使站在椅子上也完全够不到,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之处。整个房间唯一能让人去费心动脑的只有那张椅子,不过露比根本不想拿它当别的工具来用。
摄像机在右边天花板和墙壁之间的角落。
只有一个吗?
这么说来,之前的判断好像也不太准确。囚禁猎物的牢笼竟然不多放几个摄像机,没有事业心的变态可不怎么有意思。
他像个严格的审查员一样目光四处搜寻,给看不见的对手打分。
“你要不要跟我说说话?”等到把房间看了个够之后,露比对着摄像机的方向说。
他知道有人在另一头观察,那人沉得住气不出声,他就没法掌握更多情报。
最好能让对方开口,不说话有行动也行。语言、行为都是一个人处事风格的体现。
露比等了片刻,四面冰冷的金属墙似乎在告诫他不要白费力气,但他也并不着急焦虑。无论对方是想把他关在这里自生自灭,还是想折磨他的身心,任何进一步的举动都可能让他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金属的墙上是不是可以通电?”露比问。
等待。
几分钟后,终于从摄像机下方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
“是的。”
不是变声器,是电子合成的声音,像手机里的语音助手,礼貌又冷淡。
他真的很小心。
他应该是个成年男人,能够独自行动实施绑架而没有帮手。
心理变态的怪人通常都喜欢单干,不愿与人分享自己隐秘的快乐。
“什么时候会通电?”
“我发现你想逃跑的时候。”
“你觉得我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