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好几个人却算不上什么轰动的大案子,死者要不是独来独往无人关心就是命不值钱。没有正当职业的黑街女人很少会在外面替人跑腿干活,而且变态杀手喜欢拿妓女发泄杀欲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没有正当工作,收入却很不错,钱从哪里来,总要有个来源。”谈起案件,他又振作起来,一扫刚才低沉无奈的情绪。连露比都觉得他实在是个好警察,在生活受到如此严重打击,以至于不得不违背自己对正义一贯的标准来摆脱困境的时候,也仍然热衷于工作。
“别误会,我猜她们是妓女也只不过是无数可能中的一种。”
“她们住得很隐蔽,有的独居,有的闭门不出,和原来的家庭完全断绝联系。根据为数不多的邻居反映,受害者的住所经常有陌生男人悄悄出入。从经验上判断,没理由不怀疑她们靠卖身为生吧?”
“经验可是最容易出错的,习惯用经验去判断更是错上加错。”
“那么假设她们除了出卖自己,还有别的方法维持生计。你知道是什么吗?”
“比如,卖一些不用出门就能到手的东西,见一些有求于她们的人。”露比说,“你不会不知道,有些街边女郎也干一点这种事。”
“我知道。”
“我就很少出门,可像你这样的警察也会抽空跑来见我一面,我们的关系远远不到妓女和嫖客那么亲近,至于钱……”
“你不缺钱。你是说,那些女人伪装成妓女的样子,实际上却是靠贩卖情报过日子。”
“她们不必伪装,你办案的时候难道没试过让小巷里的女人替你跑个腿,从某个会光顾她生意的人那里打听消息?她们身兼数职,赚好几份钱,完全不必因为其中一项工作故意伪装自己。”
“你对同行一点也不留情面。”
“严格说来,她们算不上是我的同行,充其量不过是和那些一次收二十块钱、混迹于街头、赌场和酒吧的混混一样。问题在于,为了二十块钱的情报不至于有人那么专心致志、不遗余力地去杀害她们。”
“是啊。”他也想过这个问题,“有没有可能只是一个从小受了心灵伤害的变态,效仿传说中的杀手猎杀他认为有罪的女人?”
“他有没有给受害者开膛破肚?”
“没有。”
“他有没有主动给警方留信?”
“没有。”
“既然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不引起更大的轰动?传说中猎杀妓女的杀手可是很得意地宣告自己的壮举。”
“也许他更享受隐秘的快感。”
“那他大可以做得更隐秘一点,在自己布置好的地点,长时间地慢慢享受,何必匆匆忙忙把血溅得到处都是?”露比说,“总之,这个案子显得很怪异,怎么解释都有问题,对不对?”
“确实如此,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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