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董。”病房里的另一人应道。
监测仪发出的声音微微产生了变化,但却没人注意。
“医院里有陆之眠的人,我怀疑他知道了些什么,”厉明远转身背对着病床,虽然穿着厚重的隔离服,背影却和平时无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除了那个主治医生,不要让其他成分不明的人靠近这间病房。”
“厉董,那不如直接换一个主治医生?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唯唯诺诺的声音显得格外疑惑。
厉明远轻轻地发出一声哼笑:“这可是陆之眠特地从德国请回来的脑科专家,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要是我执意要把这个主治医生换了,岂不是在帮陆之眠确认这里头有猫腻?”
“厉董说得是!”另一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恭维的意味。
“嗯,那就这么安排,”厉明远又往床上轻蔑地看了一眼,“先走吧,多看这个废物一眼我都嫌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就响起了两个脚步声,在病房门的开启又关上后,病房内复又恢复了安静。
ICU的病房没有开灯,只有从对着走廊那面墙上唯一的一扇小窗户上透进了一些微弱的灯光,落在病床上,在那个满身伤痕的人脸上打上深一道浅一道的阴影,形似鬼魅的脸显得愈发可怕。
随着监测仪的声音再次发生微妙的变化,只见那人的眼睫微动,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厉君的脖子被仪器固定住,无法转动,只能微微转动眼眸,朝着病房门的方向看去,那眼里是歇斯底里的刻骨恨意。
好个厉明远。
好个誉满榕城的厉董事长。
将他这个亲生儿子推下楼还不够,现在还想派人在医院里弄死他……
那他又怎么能不回敬他这位好父亲一份“大礼”呢?
*
安德烈斯医生办公室。
“叩叩叩”
房门蓦地被敲响了。
安德烈斯医生看了坐在对面的人一眼,见他没有反应,才开口:“请进。”
进来的人正是刚刚出现在厉君病房的那两个穿着隔离服的人。
为首的“厉明远”摘下了自己的隔离面罩,却是个看上去年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朝着沙发上的男人点了点头,说道:“陆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了。”
坐在安德烈斯医生对面的正是陆之眠,而刚刚发生在厉君病房内的那一幕也是他刻意安排的,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年轻人都是他找的可以模仿他人声线的技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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