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耳边响起,厉君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行为不是明显在告诉厉明远那两件东西就是他拿的吗?!
厉君嘴边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父亲……”
话音还未落——
“啪”
巴掌声响彻在这片狭窄又空荡的空间。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被一巴掌打得偏了头的厉君神情也冷了下来,他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缓缓转过头:“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哼,”厉明远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私生子,“你以为那点小动作能瞒过我?把东西拿出来。”
厉君抬眸,对面的人看着他的眼神跟看着路边的一堆垃圾没有任何区别……这就是他所谓的父亲!
“您指的是什么东西?”厉君感觉心头闷得难受,随手解开了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是我们深情又专情的厉明远先生毒死自己妻子的证据?”
“还是我们伟大的现任榕安董事长故意气死前任榕安董事长的监控视频?”
明明是耸人听闻的话语,却偏偏用云淡风轻的语气……
无辜的笑容又回到那张纯真稚气的脸上,厉君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厉明远的气息一下重了不少,如果视线能凝成实质的话,眼前的人估计现在已经变成一具枯骨了,“果然是你拿的。”
“嗯哼。”厉君几乎是得意地点了点头,理智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向来高高在上的“好父亲”从云端拉到尘埃里。
同样都姓厉,同样都是手上沾了血的人……凭什么他能安安稳稳地做他的榕安董事长,而自己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向他摇尾乞怜呢?
厉明远微眯双眼,他能看出厉君现在的心理状态不太对,而他手上又握着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东西……所以即便是恨得牙痒痒,厉明远也尽量平静地劝说:“厉君,你要想明白,你现在之所以能成为榕安的继承人,是因为我——厉明远是榕安的董事长。”
“如果哪天我不是榕安董事长,而成了一个阶下囚……你以为你还会有什么好日子吗?”
“哈哈哈,”厉君忍不住笑出了声,“榕安的继承人,厉明远你是不是不知道郁斐醒了啊?”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的好儿子郁斐他醒了,你敢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吗?”
笑声渐渐隐去,与厉明远如出一辙的阴鹜视线此时却落到了厉明远自己的身上。
然而厉明远却并没有厉君想象中那么吃惊,他淡淡地瞥了表情状似癫狂的厉君一眼:“只要你交出那两样东西,我就可以保证你榕安继承人的位置。”
“你以为我会信?”厉君哼笑了一声。
越是如此,厉明远就越是镇定:“不信的话,你现在跟我去公司,我可以在律师的公证下直接立份遗嘱,宣布你是我的唯一继承人。”
听到这句话,厉君不由一怔。
遗嘱?
如果厉明远真的能立下遗嘱宣布他为继承人,再配合曼德尔后续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