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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珩躺在摇摇椅上,满身疲惫。

他之前筋脉寸断,根骨碎裂,却还能如常人那般自有活动,是有许机心那一大团元阴撑着,可是为扛谢十三那元婴威压,盘踞在他丹田内的元阴消耗了一大半。

此时又内伤未愈,晒着暖烘烘的太阳,谢南珩神思昏昏沉沉,意欲睡去,然而许机心这忽如其来的问题,好似一道霹雳打在他天庭,将他睡意驱赶得干干净净。

他没听懂义务这个词,但联系前边的责任、夜晚,以及他对她的了解,他想装傻不懂也不成。

他恨自己太聪明。

谢南珩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转,转移话题道:“夫人,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提起这个话题,谢南珩蓦地发现,不仅是他没告诉她他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是觉得两人迟早会分道扬镳,他将她送回凡间,两人日后不会再有交际,没有交换名字的必要,那么她呢,为何从来没想过告诉他,她的姓名?

以她灵动活泼的性子,有这心思,必然第一时间会问他姓名,也会第一时间告知他她的姓名。

可是没有。

好似一泼冰雪当头浇下,酷烈骄阳,暖不了他这残躯半点,他的身后,许机心给他绞发的动作轻盈而温柔,好似他什么易碎的珍宝,值得小心呵护珍藏,她的声音也精神奕奕,泛着甜,“那夫君,你叫什么名字呀?”

如果未发现这个事实,谢南珩会感动异常,在这风霜相伴刀剑相逼的谢宅,还有个有情..人.和他一道取暖,可是此时,寒意打心底升起,牙齿泛着冷。

她对他的温柔,犹如对待一朵漂亮的鲜花,一个罕见的夜明珠,一样珍惜的宝物。

她觊觎的,只是他皮囊美貌。

谢南珩眸底变冷,声音凉了几度,“谢南珩。”

“谢谢的谢,兰花的兰,衡量的衡?”

“‘以雅以南’的南,佩上玉珩的珩。”

“好名字!”许机心发自内心地赞赏,“谢南珩,雅致,一听就知道有文化底蕴,像个贵公子。”

谢南珩闭了闭眼,哑着声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许机心。”许机心将帕子椅子扶手上晾晒,又从袖袋里摸出木梳,替谢南珩理顺长发,“‘屋角篱尖竹树阴,可怜用尽许机心’的许机心。”

她生来无名,以种族命名,后来来到人族,才发现人族有各种各样的名字,越是位高权重,名字越好听。

她也想拥有一个厚重的富有文化底蕴的名字,旁人问起来,她能骄傲介绍,她姓什么,名字出自哪里。

所以,那些饲养她的人给她取的什么玉娘、巧娘、玲珑之类的名字,她一概不认。

她的名字,要独一无二。

后来,她听到这首专门咏蜘蛛的诗,将这首诗背熟了,摘取其中三字,当做自己名字。

她是许机心,一只蜘蛛精。

“好不好听?我自己取的。”许机心满脸自得,嘚瑟地开口。

谢南珩沉默片刻,还是没问,她父母呢?

她名字都是自己取的,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好听。”谢南珩轻声应道,“机心,我给你取个小字吧。”

便算她只觊觎他容貌,他也要在她身上,刻下只属于他的痕迹。

“机心多劳役,世事亦婆娑。我惟愿你,机心巧思,又平安喜乐,你小字叫乐乐好不好?”

“俗。”许机心不太愿意,太俗了。

“那愉愉?悦悦?畅畅?怿怿?怡怡?”谢南珩又挑了几个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