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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校园】骤雨 之一(2 / 2)

最初的善意和亲近,如果会在胁迫和利诱下转为背叛,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也根本不需要。

一护侧头去看他的新同桌。

黑色的头发有点乱,流海太长遮住了眼睛,还戴着个黑框眼镜,加上千篇一律的刻板校服,这形象实在很老土,底子再好也得糟蹋得不剩几分了。

人都是视觉动物。

这样肯定不受欢迎,但谁知道是不是他不想受欢迎呢?

笑了笑,一护低头开始翻看他的新课本。

下课的时候有几个同学上来搭话,但是月岛已经大摇大摆带着人来了,少少的几个人立即做鸟兽散,回到自己座位上偷偷瞄着这边。

月岛瞪着一护,「不给面子啊,转校生?」

转校生抬头,非常直接地回答,「你看着就不像好人,我不想跟你做同桌。」

新同学胆子好大!天,太大了!

周围偷听的同学都吓得睁大了眼睛。

「哦,那你眼神挺好的。」

月岛居然没动气,「得罪了坏人的后果很严重的哦,眼神很好的转校生!」

「我会怕吗?」

还在不知死活地对月岛笑!

完了完了完了!

快点避开现场,搞不好就是一场大战要爆发了。

月岛果然发怒,「你踏马……」

「好了!」

银城过来捞人,呲着一口大白牙,「转校生,放课后小树林见,不来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好啊!」

转着手里的笔,一护轻快地应了。

银城用力看了他两眼,「很好,别失约。」

这才领着月岛走了。

「哎,一来就就被人找麻烦。」

一护故意看着同桌叹气,「我好惨呢!」

但是同桌压根不理他。

「真冷漠啊!我可是被牵连了。」他笑道。

还是不理。

他也就继续看书了,毕竟,之前还有几分热情的同学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是惊恐加怜悯,压根不敢上前来了。

紧凑的课程很快将上午的时间消耗完毕。

午休的时候一护没有带便当,去便利店买了个麵包和牛奶回来,就看见他的同桌正在吃便当。

很香的样子啊……

「好像有炸小鱼啊。」

他吸吸鼻子,「同桌,能分我一点点吗?一点点就行。」

白哉转头看向他,原本朝气蓬勃的少年努力向他做出一副求人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你看我没有便当,只能吃麵包呢!」

白哉转回去继续吃,「不给。」

「啊,小气!」

「如果你明天还敢坐这里的话,就……」

「就怎么样?给我带便当吗?」

世上竟有如此厚脸皮得寸进尺之人?

白哉都惊诧了,「就分你一点点。」

「一点点也好啊,」同桌笑得还是那么灿烂,半点阴霾也没有,仿佛压根不担心小树林之约,「就这么说定啦,白哉。」

谁准你叫这么亲热的!

白哉冷冷瞪了他一眼,他却反而笑得更灿烂了,「担心我不?」

「不担心。」

在白哉看来这完全是算不上友好的交流,但远处月岛已经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了,「这么快就有说有笑的,还真是不死心啊,银城,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那个不识趣的转校生。」

「没问题,看我的吧!」

白哉放了课就径直离开了学校。

转校生的死活?

管他什么事。

至于第二天的分菜之约……肯定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第二天,他来到学校时,迎接他的就是转校生比晨光还明亮的笑容和装可爱的小猫招手,「嗨,白哉,早啊!」

白哉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转校生神气地胸脯一挺任他看。

看来还是个硬茬,这份猜测,在看到月岛银城眾一个个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时候更为确认了,白哉叹了口气,「你选择跟我说话,就不会有其他人跟你说话。」

「为什么?我打赢了!」

「但是你不会去欺负其他人,对吗?」

「当然,我干嘛去欺负人?」

「但是他们会,所以所有人都不会再敢跟你说话。」

「那有什么关係?」

「没关係吗?你会很孤独。」

「就像白哉你一样吗?」

驀然凑近的眉眼让白哉微微震惊地挛缩了瞳孔,这个人……橘色的眉毛很长,细而锐利地斜飞入鬓,橘色的睫毛很密,掩映着琥珀色的眼瞳就像剔透的宝石,真是,很灿烂也很乾净的色彩,又带着一份不羈的飞扬。

白哉垂下眼帘,不去看那过于清透,仿佛能洞悉某些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的质地,「是。」

「如果我跟白哉一样,白哉愿意跟我说话吗?」

「?」

「我不要别人跟我说话,只要白哉愿意跟我说话就可以了。」

「为什么?」

白哉不理解。

「因为白哉最好看呀!」

他笑着,看似不羈,眼神却很认真。

白哉竟在这样的视线下感觉出一份狼狈。

他匆匆转开头,「随你。」

继续晨读。

「哪,既然是朋友了,好东西要分享哦!」

桌子底下递过来一瓶酸奶,是可可味儿的。

「我最喜欢巧克力,还有可可。」

他说着,在自己的那份上插上吸管,躲在竖起的课本后面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白哉看了他一眼,那喝到喜欢味道时双眼微眯的模样,让手里的酸奶也变得诱人起来。

于是他做了优等生从来不会做的事情——在晨读的课堂上吃东西。

喝了一口,酸酸的,凉凉的,微苦又甜蜜的味道。

果然很好喝。

「好喝吧?」

又凑过来了。

这人怎么这么粘人呢?

但拥有这样,可以谈论东西的味道,可以有偷偷摸摸一起违反校规的同伙的时光,似乎已经太遥远了,遥远到记不清了,却是久违的……有点开心。

干什么啊?

这么就被收买了吗?

他搞不好只是一时兴起。

自己的性格有多么寡淡无趣是知道的。

就算不是出于畏惧月岛一伙的打压,其他人不理他,只有自己能说话的这种处境,很快就会觉得没意思的。

那时候会很乾脆地变了面目。

期待会显得可笑。

被背叛后错愕受伤的嘴脸也一点不值得同情,只会引来嘲笑。

不要变成可笑之人,朽木白哉。

微扬的嘴角又恢復了平直。

白哉继续心如止水地晨读。

一护看了他一眼,「又不高兴了?」

「没有。好好读书。」

「嗨,嗨。」

懒洋洋将酸奶喝完,同桌也开始背单词了。

结果一会儿就眼睛转圈圈,趴在桌上睡着了。

……学渣?

白哉抽了抽嘴角,没去管他,只在班导路过教室外窥视的时候,顺手将他歪倒的书本扶了扶。

于是新同桌睡得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