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了钱,余思雅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她让林红旗将丁舜叫了过来,又把叶梅叫上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云南知青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
三人不约而同的点头,脸上浮现出同情之色。他们虽然已经改变了命运,回到了城里,但还有无数的知青同志住在乡下破旧潮湿摇摇欲坠的茅屋里,食不果腹,承受着精神和物质的双重折磨。
苦笑了一下,叶梅说:“最近我家里收到了好多小学、中学同学的来信。可能是从家里听说了我在清河鸭做了个小干部吧。”
余思雅看向丁舜和林红旗:“你们呢?”
丁舜这边找他的人更多:“我也是,还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有找上门的,还有同学的父母直接找上了我家,恳请我帮忙。”跟他父母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看了心里就难受。
林红旗这边的情况要好很多,可能是知道她手底下没什么名额分配。
“难为你们了。”余思雅清楚,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她以前也不是很了解知青的情况,觉得红云公社的知青已经够苦了,但最近看了不少报道才知道,有的地方更苦,就拿这次要求返城的知青代表们来说,他们所在农场的知青一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喝“鲜鱼汤”,这种所谓的鲜鱼汤并没有鱼,而是用河里长满了青苔的鹅卵石煮汤喝,这就是他们的食物。
很多知青因为居住、饮食条件太差,身体多多少少都出了问题。女知青的月经更是很多都不正常,身体情况堪忧。
余思雅帮不了所有人,但现在厂子里有了宽裕的资金,又有了发展的契机,她想她多少能做一些。
“丁舜同志,羽绒服的销量在下滑,随着天气转暖,羽绒服的销量将进入淡季。这个淡季跟其他产品的淡季不同,很可能未来大半年,羽绒服门市部一天都卖不出去一件羽绒服,连店里售货员的工资都赚不回来,更别说厂子里的两百号人了,你有什么想法?”余思雅将难题抛给了丁舜。
丁舜仔细衡量了一下他们现在所拥有的资源,想了想说:“余总,咱们羽绒服厂的工人和机器不能这么闲下来,这样一闲就得闲大半年,太不划算了。我有个想法,咱们能不能转型做衣服?我们有现成的机器和师傅,也能将夏天利用起来。”
这个规划跟余思雅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也一直在想羽绒服厂的出路,总不能每年就卖一季,全年就指望着那一季吃饭吧。这样风险太高不说,厂子里长时间没事情干,工人也会变得懒散,容易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