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近来总是做噩梦。”
“嗯......”宁雪滢喃喃应答,脑海中紧绷的弦渐渐舒展。是啊,真正的卫湛是不会为这点小事动怒的。
秋荷为她捋顺贴在脸颊和颈窝的碎发,温和问道:“能跟奴婢讲讲梦见了什么吗?”
宁雪滢摇头,难以言说那种窒息的暗昧和疯狂,“我忘记了。”
等秋荷离开,她独自趴在窗边拨弄今早才绽放的盆栽茶梅。
须臾,有脚步声传来,她闭眼辨认,猜出是卫湛。
余光中出现一摞笺张,正是那些与梦境相连的书信,她心口一跳,甚觉诡异。
尚未更衣的卫湛坐在榻边,“听秋荷说,你又做噩梦了。”
“嗯,无碍的。”宁雪滢仔细打量着面前俊美无俦的男子,梦里的他,多了三分瑰艳,眸光也更旖旎,仿若月下潭水中最潋滟的水痕。
扫过男人的眉峰和鼻骨,宁雪滢甩甩头,不想被一个不存在的幻影滋扰。
她拿过书信揣进怀里,“你看过吗?”
“没有。”
卫湛深知,文字能诛心,没必要自虐,何况对她打不得、骂不得,又报复不了,何必给自己徒增困扰。
冷静下来,宁雪滢诚恳致谢,“多亏了你要回这些书信,自此,我与季家公子不会再有往来。”
这话听着倒是顺耳,卫湛倚在窗边,单手撑头,被晚霞映浅了瞳色,“如何谢我?”
懒懒的模样带着冷欲,偏偏乍现男色。
“稍等。”将书信收进小匣落锁后,宁雪滢返回榻边,弯腰挨近男人的脸,生出试探心,“想我如何报答?”
卫湛扯扯嘴角,似笑非笑。
如雪莲绽放芳华。
所嫁的男子太过俊美,宁雪滢有些被蛊惑,单因他的美貌,“那,我亲你一下好了。”
温温柔柔的人儿,说出话大胆至极。
若非年轻,卫湛会觉得自己听差了。
晚霞无限好,人也疏懒起来,他倚着没动,一只手臂抵在榻围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得了某种默许,宁雪滢后知后觉自己有多放浪,怎能讲出这样的话......
可话都放出去了,总不能认怂收回。
她扶扶云髻,又捋捋碎发,再捏捏发热的耳朵,一连数个假动作后,附身下去,亲在了男人的侧脸上。
轻轻一点水,不知有无引起涟漪。
卫湛凤眸敛起,看着快速撤离的女子,长臂一捞,捞住她的腰肢,将人卷在臂弯中。
仅以一臂禁锢。
宁雪滢羞到难以自处,双膝跪在榻上想要起身,“谢已谢过,作何还要困着我?”
她言不由衷,心底丝丝甘味,脱离开了梦里的惊惧。
素净的脸蛋也因小打小闹染上粉润。
秋荷端着汤碗走进来,瞧见两道依偎的身影衣衫交缠,立即瞠目退了出去。
卫湛闻到一股红糖姜水味,松开揽在宁雪滢腰上的手,开口叫住秋荷,“进来吧。”
秋荷站立,露出假笑,转过身按部就班地服侍起宁雪滢。
宁雪滢俏生生瞪了秋荷一眼,“正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