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听着也像受着凌迟,他面对着长辈,倒了杯温水,知道外祖母想的无非是什么,出声安抚道:“我会保护好他。”
外祖母深深地呼吸:“那如果在手术过程……”
“如果有这样的情况。”
席延的眼底布着红血丝,压抑着嗓音道,“没有什么比他的生命更重要,我的立场是保护好他。”
哪怕期待着崽崽的到来,但如果真到了那样的时刻,因身体的状况无法允许,面临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他不会犹豫选择沈季钰。
这是席延当着外祖母的面给出了发自内心的答案。
空气中的低沉萦绕不散,传递到了卧室中,装睡的沈季钰揉着太阳穴,大概是能猜到对话内容的,眼眶泛着红,在席延进屋前再次闭上了眼。
席延回了卧室,很小声地吸了吸鼻子,不知是鼻炎还是哭过那般。
沈季钰没敢多想,更遥远地记起席延唯一哭过的那次,在他告白时,窗外的萤火虫也想旁观,从来都坚不可摧的alpha怎么就突然哭了。
到了后来。
那种记忆中有过的经历,随着朝夕相处,早已沉入谷底,像是不曾有过这般可爱的过去。
……他会哭吗?
沈季钰闭着眼,感受到席延也躺来床上,没过多久,呼吸平缓,应当是睡着了。()
他试着动了动,身边的家伙没有反应,那应当确实是睡着了,睁开眼的沈季钰,躺在大床一侧,将透过纱帘的月光尽入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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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明明是易感期的日子。”
沈季钰的心里这般想着,凤眸微挑,坐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爱人。
那张脸着实英俊,原生五官优越到了极致,身材也经过他的手,如同尺子,清楚有多迷人,难怪在网络上掀起不小的讨论。
——可这是他独自珍藏的宝物。
沈季钰为之着迷,过去对情爱不屑一顾,在遇到席延后,变成了自己也无法理喻的爱吃醋的粘人精。
满眼都是他的爱人,他又何尝不是以最大的爱意,想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傻瓜。”
沈季钰低喃了声,趁着席延陷入熟睡中,跨坐向他的腰间,如每个不可言喻的夜晚那般沉溺于伴侣的爱意。
远在岛上也有很多便利。
远离网络是一回事,到这以后,席延的睡眠总是很沉,程度堪比当初喝醉酒后,不省人事的状态。
沈季钰不敢太放肆,不过是趁着伴侣进入睡眠,靠打抑制剂,每天的睡眠质量不容易令他醒来,令他敢做一些安抚的举动罢了。
“真的这么怕失去我吗?”
沈季钰的手掌沿着锋利的下颌往上,摩挲到了席延的耳垂,捏了捏,几乎不用任何力气,“那怎么上回说要亲亲还躲我。”
他不像欲求不满,更像是借此逗席延玩儿,可一坐到alpha的身上,另一只手瞬间无法安分,伸进了他的家居服里,流连于紧致的腹肌,呼吸随之停滞。
“……”
不知为何,掌心像被火苗瞬间点燃,出奇的烫,好比升温的火炉不受控制。
“好烫。”
沈季钰自言自语般呢喃,身子的原因,没办法俯身亲吻,制止了他求欢的举动。
他告诉自己,也是在安慰席延,不会有事的:“等崽崽出生就好了。”
“到时候再补给宝贝。”
“……好不好?”
沈季钰黏腻的嗓音,化在空气中,连同他释放的一丁点儿信息素,安抚着睡梦中的alpha,令伴侣在特殊时期不再那么难捱。
只是——
席延看着没太大问题,过了会儿,反倒是沈季钰自己逐渐脸红心跳,像是勾出了情欲,不得不祈求伴侣的反向安抚。
“又不能把你叫醒。”
沈季钰兀自说了声,很轻很轻,像是唇语,伴随着这一动静,他从席延的身上下来,玩起了别的花样。
他用纤长的手指,像在水中捞月,从遮掩的落叶中剥开,弯月上翘的弧度,抚摸又揉捏,被他好好的安抚。
海岸传来的风声不散。
沈季钰维持着跪坐的姿势,眼眸中望不见星辰和夜海,只有他的
() 爱人(),在他的手掌中?[()]?『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梦里也念着他的名字。
“嗯?”
沈季钰躺了下来,下巴抵往肩膀,亲亲席延的脸颊,“我在呢。”
“我会平安健康。”
“不会离开你。”
翌日。
又是新的一次体检,跟前几天不同的是,席延因离奇的经历,险些想找个医院里的男A医生咨询些问题。
但他们入住的酒店式病房里不正有个专业的离职医生。
在陪同沈季钰做完检查,吃过午饭,盯着人陷入熟睡后,席延在厨房找到了袁彬,不太好意思地告知易感期的毛病。
袁彬从未听过会脱衣服的说法,陷入迷茫:“确定不是他晚上偷偷对你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席延:“……”
他的伴侣临近待产期,终日被烦心事缠身,好不容易睡一次好觉,怎么可能半夜醒来对他动手动脚。
这也是席延醒来很无解的一点。
他睡前分明穿得很讲男德,连上衣的纽扣都系到第一颗,平时也就算了,昨晚还特地跟外祖母聊了会儿天,这些细节不可能记错。
然而——
当他醒来后,身上不着一缕,裤子也扔到了地下,他不好意思问沈季钰,难道是他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又有了后遗症,比如大晚上兽性爆发之类的?
袁彬挖着西瓜吃,差点把勺子咬断了,心想这叫个什么事儿,如此新鲜:“应该不太可能吧?!”
“……”
席延对如今医学技术很是怀疑,“我今晚再看看情况。”
袁彬拍了拍他肩膀:“回头告诉我啊,要真是这样,我得跟我老婆也试试这种玩法。”
席延:“……”
袁彬啧道:“怎么用一脸看变态的表情看我?”
席延没说什么,嘴上表示你想多了,心里藏着的是:你这难道还不够变态吗。
他回到屋里,对着睡觉养身体的沈季钰,问不出口,坐在床边琢磨高价位买入手的抑制剂。
到底是抑制剂有问题,还是他自己晚上乱脱衣服,不如今晚先不扎针,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好了……
跟以往一样。
沈季钰先洗过澡,躺在床上打电动,睡眼惺忪,过了会儿,趁着席延收拾衣服的间隙,打开微博平台,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这一切都没让席延发现,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只顾着洗澡并不打算像平时提前打抑制剂。
而沈季钰在卧室里,压根不忍直视,那些网络上曝光了席延照片的帖子,该删不删,下边全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黄色评论。
——这些人要是被扫黄一扫一个准。
沈季钰把手机一扔,仰头看着天花板,心里盘算着崽崽出生的预产期,不自觉叹了声气,有种在嘴边也吃不到的可惜。
但他还有手,别人馋的,他能摸得到,还能帮自己的伴侣在梦里安抚易感期。
原本是心
() 血来潮的一次安抚。
这下——
沈季钰竖着耳朵,听外边的水流声,戛然而止,心想席延应当是要穿衣服回屋了,赶忙学着装睡的样子。
灯开着,手上拿着游戏机会好些,看着也就不那么像演的,最精髓的应当是被子不用盖得太好。
一分钟。
两分钟。
……
大概十分钟过去了。
沈季钰一动不动,装睡快要将自己催眠的时候,耳尖动了动,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是席延回屋并锁上了门。
跟平时一样,席延为了不吵醒他,动作轻慢,为他掖好薄被,小心翼翼地关灯上床,而后没再有任何动静。
这期间的沈季钰没有睁开眼,等席延睡着,呼吸平稳,才是他能好好照顾席延的活动时间。
不对。
怎么感觉身边的家伙呼吸声很乱?
沈季钰用力地闭着眼,心想多半是抑制剂打了,人也睡着了,但梦里也在为他担心,怎么都睡不踏实。
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季钰越想越觉着,是他的问题,让席延近来压力也不小,总不该两人都这般难受,肯定得好好安抚。
“……”
另一边的席延试图睡着,但入睡困难,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忽然。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稍微意外,本以为伴侣睡着了,难道是压力太大,这些天都在装睡吗?
等到以为他睡着了才起来……
席延内心一惊,正想睁眼说话,告诉老婆自己也没睡着,有什么压力需要倾诉,一定要告诉他。
下一秒。
他感受到风一般的动静,睡裤瞬间被褪到膝盖,肌肤一凉,被触及到特殊的地方,浑身细胞都拉响了警报。
等、等等——
老婆这是在摸他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