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只有早早一个我才想多挣钱,她没个兄弟姐妹帮衬,总得给她多准备些嫁妆,再说,就是上大学也不少花钱,就咱俩的工资,省吃俭用只怕也存不下多少钱。”林卫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又继续劝赵国兴,“我都问清楚了,团里是鼓励个人购买的,这是好事儿,说明这个事儿的可行性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机会难得,你想想,原来咱都是下田割麦子,现在不都是收割机,机械化是必然,昆岗又是全国产棉大区,怎么可能不走机械化路线。”
林卫国后头说的话赵国兴没听进去,她因为早早没兄弟姐妹这句心里别扭呢,她当初原本是怀了个男孩的,就是林卫国到墨城参加油脂厂筹备建设工作时,两人当时一心想借此机调到墨城,怕生二胎影响调动,做B超照出来是男孩又硬生生打掉了,为了这事儿赵国兴没少伤心,如今听林卫国提起此事,她那股子伤心劲儿又上来了:“当初我说生下来,你偏偏不同意,打下来是个男孩,我都后悔死了。”
“后悔什么,你不是常说岳父岳母重男轻女从小偏心你哥吗,那你更不该有重男轻女的想法。”林卫国愣了一下,这说着采棉机呢,怎么突然跑孩子上了,他硬是跟着赵国兴的思路转变了话题,其实他从不觉得没个男孩有什么好遗憾的。
“我这哪里是重男轻女,我这不是想着早早有个弟弟日后嫁出去也有娘家人撑腰吗。”赵国兴解释道。
“没有弟弟撑腰多带嫁妆也是一样,再说以后都结了婚,各顾各家,若是住的近还行,远了还撑腰,见一面都难,”林卫国不由想到自己,离家十几年,连父母都很少见,更别说兄弟姐妹有事儿相互照应了,也就是林琼在墨城还能相互照应,他叹了口气又将话题拉了回来,“我都打听清楚了,咱们只需要出二十万,那采棉机可就是咱们的了。”
“二十万啊!”赵国兴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家里的积蓄全拿出来也还差得远,“咱家哪有那么多钱啊。”
“我找林琼借点儿,再问老家借上一些,前年我二弟和三弟合伙承包了镇里的磷矿,应该挣了些钱。”林卫国道,“你也问你家里人借借,咱们再将积蓄取出来,凑一凑也就够了。”
赵国兴惊呆了,她嫁给林卫国十多年,知道他的性子,凡事不愿意求人,如今为了买采棉机即然愿意去借钱,虽说都是亲戚,可原来也没见他有事儿找亲戚帮过忙,况且这借钱的事儿可不容易,又不是小数目,能借上吗?她心里头打鼓,再说自己家这边的亲戚都是拿死工资过日子的,能有多少积蓄,这钱,大概是不容易借。
林卫国见赵国兴半天不吱声,知道她心里头不太愿意,可他更不愿意错过这次的机会,原来在昆岗不觉得,到了墨城才发现身边不少人下海挣了大钱,他哪能不心动,少不得又劝道:“这种农机补贴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地膜机播种机收割机,不都有过,怎么成了采棉机你就不放心了,咱就是要做头一个吃螃蟹的人才能挣上钱,我都打听清楚了,三五年本钱就挣回来,你再想想,先不说国家大力支持机械化农业生产,也不说机采棉产量高,便是用采棉机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不用大冷天下地拾花,也不用霜冻后还要清地捡霜后花,不用早出晚归连续几个月耗在地里,不用操心找拾花工,一样挣钱可舒心省事了不少,你想想,舒服日子谁不想过,你瞧着吧,别看现在好多农户嘴上说着不用,只要有人用了,这采棉机的好处可就传开了,那绝对是活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