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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1 / 2)

陆清太了解她了。

沈曦照确实为这个刺激的想法心旌动摇。

但显然,在场的另一个人完全不懂她们的浪漫,只觉得两人病得不轻。

当被宁从霜揪住衣领,使劲往后拽,生怕她真听了陆清妖言惑众的鬼话跳下去时,沈曦照被晃得脑袋发晕,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衣领成了绳索,在宁从霜的力道下死死绷紧,卡在沈曦照喉咙上。

陆清怕伤到她,及时推着沉重的轮椅后撤,沈曦照刚升起来的刺激感被勒散了。神色恹恹,捂着嘴咳起来,发白的脸色瞧着更加惨淡。

宁从霜想骂的话完全骂不出口,到口的“神经啊你们”转了个弯,手上松了松,放柔力道帮她顺气,见她如此凄惨,怒气一窝蜂全冲陆清去了。

“你想发疯就发疯,想跳就跳,粉身碎骨、曝尸荒野,被野狗吃掉,爱怎样怎样,拖着我们曦曦干嘛?”

语气很冲,陆清将轮椅小心停稳,抬起姐姐下巴,仔细检查姐姐脖颈,不冷不热回怼:“叫得还挺亲热。”

“她的腿都已经......”断了两字听着太刺耳,也太伤人,宁从霜弯腰,跟着凑上去,两人挤成一团,查看她脖颈中被勒出来的一道浅浅红痕。

“曦曦的腿还没好,跳伞肯定不行,蹦极恐怕也勉强。陆清,你到底能不能照顾好她?你要是不行,那就让我来。”

宁从霜当时是真怕了,陈旧的栏杆完全是摆设,两人的身形在山风中摇曳,她看得心惊胆战,两步上前,动作完全出乎本能,手现在还在发抖。

除了怕,还是气的。

“你爱怎么死怎么死,随便你怎么去玩,曦曦是病人,少拉着她一起疯!”

她语气不善,陆清看她一眼,见她嘴唇在颤,脸色发白,吓得不轻,就没继续回怼。

宁从霜用力很大,衣领在喉咙勒出一道浅浅红痕,姐姐的皮肤娇嫩过头,陆清沿着红痕稍稍按了下,就在近旁留下一道清晰的红色指痕。

“姐姐,痛不痛?”

她的手指依然冰凉,缓缓划过,脖颈位置太敏.感,沈曦照痒,皱眉想躲开她的手:“不痛,痒。”

宁从霜心有余悸,没搭理两人的对话,不容抗拒地将轮椅转了个弯,陆清直起腰,从她手里接过轮椅。

动作很自然,宁从霜禁不住又瞪她一眼,倒没跟她争论,“走,回去上点药。”

话又转向沈曦照,心情复杂:“你怎么回事?真的,越来越娇贵了。”

陆清推着轮椅前行,顺势又给姐姐将凌乱的衣服披好,仔细搭平整,听到这话扭头看她一眼,认真道:“我疼的。”

这话实在幽默过头了。

宁从霜完全听懵了,步子都慢了半拍,先去看陆清说这种话时骄傲的神情,只觉得荒谬万分。

之前所谓的囚禁play,好像全是她臆想出来的玩意

。想象中的伤害、疼痛,窒息的禁锢,似乎都不存在。

两个当事人当着她的面亲亲密密,耳鬓厮.磨,温情弥漫,将让人视作无物,只有她这个满头雾水的观众,看着荒唐的事态发展,脑子里全都是问号。

“你疼的?你怎么疼的?”

宁从霜快要气笑了,紧赶慢赶两步,跟上轮椅,视线下意识转向沈曦照,期望她能给出一个说法,否定或者斥责,让陆清没脸。

与此同时,沈曦照也不由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博得宁从霜信任,发给她的那些伤口,默默拢紧衣服,眼观鼻鼻观心,反正不和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对视。

宁从霜一见她这反应,就知道有水分。想起当初她解释的“夸大”一字,只觉得这里面掺的不是水,恐怕掺进去了汪洋大海。

她简直气得脑袋发昏,两人默默目视前方,不敢看她,恨恨骂道:“我真的......再相信你俩任何一句话,我就是狗!”

“我在改了,”陆清步履从容,稳稳推着轮椅,眼神诚挚:“小霜,你算是姐姐半个娘家人,真的,你完全可以监督我。”

宁从霜一转脸,两人都在看她,沈曦照神色复杂,也觉得这场面十分魔幻。

宁从霜憋了一肚子话,奈何直到现在,陆清跟她连体婴一样,一直没找到和沈曦照单独说话的余地。

在对方无奈的眼神示意下,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点头,“好好好。”

回到房间,宁从霜暂时没跟来,晚上安排了篝火晚会,会和宁家人一并热闹。她干脆先回去补个午觉。

陆清找前台要了医药箱,正在查看里面的内容,沈曦照对着镜子瞧了眼,极细一条红痕,再耽搁下去,恐怕都自己褪掉了:“没必要,不用了。”

陆清拿出酒精湿巾,坚持道:“都磨红了,还是上点药保险。”

沈曦照在一旁瞧着她的动作,陆清十分谨慎,先给自己消毒,跟着又给她的手消毒。

酒精擦了一遍一遍,陆清认真低头,发丝有一缕垂到沈曦照手上,一晃,又一晃,痒痒的。

她没忍住,用另一只手压住这缕调皮的发丝,十分好笑:“怎么,不是说改了吗?就是这样改的?”

宁从霜将她拉回去的时候,起初猝不及防,下意识抓住她的后领,后面反应过来,连忙松了力道,改为抓住她的手腕。

等轮椅转过来,她就主动松开了。从头到尾,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也就那么几秒功夫,也就那么一点。

陆清借着上药的由头,在这夹带私货。要不是她这举动的指向性过于明确,沈曦照险些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儿。

酒精湿巾从头到尾,连指缝和指甲都没放过,仿佛宁从霜浑身都是细菌,碰一下就会在她手上落地生根。

陆清没有抬头,认认真真道:“改了改了,真的改了,这只是给姐姐上药前的必要程序。”

她死不承认,说得坦然镇定,偏这人神色自然,一本正经胡言乱语,看着也

有几分唬人。

好像绝不会说什么谎话,从她口里出来的都是真理。

湿巾冰凉,被沈曦照用手指勾住,陆清扯了两下,没扯动,抬头的时候眼角下垂,神色低落,委委屈屈说:“姐姐,还没擦完呢......”

沈曦照稍一用力,湿巾就从陆清手里移开,她将东西扔进垃圾桶,淡淡瞥她一眼:“占有欲就这么强,碰一下都介意成这样?”

她直接挑明,陆清在她面前蹲下,捧住她的手,还在那儿装傻充愣,故意转移话题,“没有消毒,就不能好好上药了,姐姐。”

沈曦照没有抽手,陆清又扯了张湿巾,先小心看了眼她的表情,见她没有很抗拒的意思,这才继续先前动作。

沈曦照有点弄不懂两人现在的关系,拿捏不住尺度,任务内容在脑子里盘桓许久,可该怎样做,她现在毫无思绪。

她很需要空间和时间冷静思考,任务倘若完不成,她的小命保不住,这个结果她完全无法接受。但主系统如果不肯改变任务内容,又该怎么办?

任务太难了,解决步骤一一三四罗列,她却连最开头的解字都写不出来。任务要怎样才能完成,陆清最介意的事情是什么?

她脑海里散落着无数线团,乱糟糟的,混乱的思绪缠绕成一团乱麻,最重要的丝线始终捋不清源头。

陆清认认真真做完自己的工作,将湿巾丢掉,她在她面前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后颈。沈曦照盯着这片洁白的雪出神。

她在因陆清烦躁,偏陆清又在这儿影响她的思绪,工作好不容易做完,紧跟着就抬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仔仔细细啄吻过去。

吻细腻而温柔,唇.瓣湿滑滚烫,很快暖热沈曦照冰凉的手指。呼吸的潮湿热气拂过她的指尖。

沈曦照下意识微微蜷指,陆清就转移目标,轻柔咬住她的指节,猫舌般舔舐起来。

沈曦照意识到什么,思绪暂时收敛,注意力集中到现实上,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唇:“晚上要出门的。”

陆清很乖,也很会挑选时机,在指尖接触的一瞬,唇缠绕过来,包裹住她的手指。

手还抱着她的手腕,仰头看她,眼眸湿润:“好的姐姐,那我轻点。”

她真的超级乖。

沈曦照好气又好笑,沉郁的心情被驱散,怒就那么一点,轻飘飘浮着,抽了几次手,也没能离开陆清的禁锢。

在某些时候,她没办法坐下来面对面两人细细讲道理,暧昧环境和快要拉丝的气氛也不允许。

“怎么这么喜欢咬人。”陆清跪坐在她面前,沈曦照端详着她的脸,齿尖没有用力,细密啃噬过去。

陆清不紧不慢,动作连贯自然,还在继续往下:“你上辈子是小狗吗?”

小狗就小狗。

喜欢咬人怎么了嘛。

陆清咬得心安理得,理不直气也壮,湿漉漉的眼神瞧着她,像渴.求又像在勾引。

她认真看着她,额角渗出汗水

,极力压制嗓音颤抖,乖乖请求:“姐姐,我想吻你。”

礼貌地很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