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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1 / 2)

两人一同看过去。

相比沈疏风的惶然忐忑,沈曦照出乎她意料的从容镇静,坦然将照片抬起,冲宋清挥了挥。

笑容含着狡黠,乃至微弱的恶劣。

仿佛在对她说:宋清,你的小秘密,都已经被我发现了哦。

宋清脊背僵硬,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握紧,修剪得当的指甲,因为过度用力嵌进肉里。

在初时的慌乱过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露出轻柔笑容,态度再自然不过:“怎么了,姐姐?”

看起来是打算死不承认了。

“没什么,就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而已。”

沈曦照漫不经心转着相框,有一下没一下将其高高抛起。

便见宋清眼眸睁大,无意识盯紧她的手。相框在空中滑动的弧线,好似带着神奇魔力,她的目光完全被其吸引住,跟着来回转动。

好像沈曦照那纤细的指,捏着的不是相框,而是悄无声息捏紧了她的心脏。

“姐姐……”她哑声唤。

声音颤抖微弱,委屈极了:“小心点嘛。”

那眸子水光潋滟,湿润可怜,嗓音轻软,像受了多重的欺负,委委屈屈跟她撒娇。

沈曦照的动作一顿,捏住相框一角,忽然生出逗弄的心思。手臂平伸,将它抬起。

“摔了的话,会怎样呢?”

语调拉得很长,尾音扬起,戏谑意味不加掩饰。

宋清纠结住了,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道应不应该快步走上前来,将自己的宝贝小心翼翼呵护住。

免得沈曦照真将它摔了,那宋清可就心疼死了。

她忍不住往前走两步,刚有动作,沈曦照比了个止步的手势,捏住相框边角,轻松摇晃了下,作势松手。

“别乱动,万一惊吓到我,不小心真摔了怎么办?”

宋清的腿仿佛陷进沼泽地里,再也抬不起来,不得不中途停住。

她哀怨道:“姐姐别动,我不过去了,不过去了。”

沈曦照轻描淡写掌控住她的软肋,情知她紧张,明知她在意。

她表现得越上心,就越惹来她故意的逗弄。

好坏,太坏了。

宋清不自觉咬唇,目光触及沈曦照的眼眸,那猫儿般温润的瞳孔凝视着她,蕴着恶作剧的笑意。

就是要看她紧张,看她无奈,看她的心被丝线扯住,像被高高吊起的风筝,而风筝线的另一头被她控制在手中。

沈曦照随便一个动作,都惹得她心旌摇曳,再难平复。

“照片我就没收了。”沈曦照当着她的面,将相框打开,把里面的照片抽出来。

她说得理直气壮,完全不理会宋清可怜兮兮、快要翻出泪来的滚烫眼眶。哀怨和乞求都无法撼动她丝毫,这恶劣的女人有一颗冷硬无情的心肠。

宋清眼睁睁看着她夺走自己的宝贝,光明正大塞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太可恶了。

太可恨了。

她泪眼涟涟,咬着唇,想哀求又不敢。

一方面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另一方面又实在不舍,只能抬起泛红的眼,撒娇似的说:“姐姐,你动作轻一点嘛,小心别划伤了。”

给沈曦照听笑了。

沈疏风默默移开眼,莫名的焦急散得干干净净,简直没眼看她。

不知道别人在看到沈曦照假装无辜时,是否与现在看到宋清这样,一只危险性十足的狼崽子,偏要低眉顺眼假装无害时的无奈一致。

沈曦照把相框重新扣好,好端端放回原地,打量空荡荡的相框两眼,对宋清露出微笑。

“好了,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

宋清依依不舍望着她的行李箱,眼神像融化的糖霜,被热气熬到能拉出糖丝,还惦记着自己的宝贝,

她扯断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从行李箱上转开目光。见沈曦照没再阻拦,就走过来,从沈疏风手里接过钥匙。

“如果姐姐喜欢的话,我再给姐姐做一张。”

她学着她的语气,一本正经,“只要姐姐愿意配合我,什么样的拍照姿势都可以有。”

狗东西。

沈曦照冷笑:“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就这张嘴,硬得能咬断钢钉。”

宋清小声嘀咕:“才没有,姐姐不是尝过吗?都是软的。”

沈曦照哑然,高冷瞥她一眼,提着自己的战利品,率先跨出宋家家门。

宋清关好房门,转身时与沈疏风目光对上,不由收敛了笑,表情淡下来。

沈疏风张了张口,无奈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宋清揉揉眉心,有些头痛:“我明白。”

司机早已等候在楼下,宋清手里提着保温盒,除了早上的饭菜外,还特意给宋母做了些易克化的小菜。

沈曦照今日大衣下穿了件立领衬衫,遮住脖颈上的吻痕。

又后知后觉想起,在妈妈工作的医院,很可能会见到妈妈,立刻从行李箱里翻出遮瑕,仔仔细细填补红唇。

她在极力遮掩做“坏事”的痕迹,余光瞥见宋清颈上殷红的咬痕,揪住她的衣领,瞥了眼前排的司机和沈疏风,压低声音说。

“给我遮住,被我妈妈看到你就死定了。”

宋清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五指深入她的指缝,带着她的指,一点点抚摸过自己脖颈上隆起的痕迹。

尖利的小虎牙留下月牙形的疤痕,月牙周围的肌肤微微泛红,过于新鲜,因而氤氲着热意。

是姐姐奖赏过的痕迹。

沈曦照被她牵着,无意识凑近,细细观察这幅美景。

校花正深深望着她,神色清冷,透着孤寒的冷绝,好似高山之巅上积年不化的冰雪,连气息都是雪中傲梅的凌冽。

如今这抹雪被人捧进手中,融化成水。那娇艳的梅花也被采摘,无情摧残,

揉成瓣瓣靡艳的殷红。

沈曦照的呼吸稍显急促,脸颊开始滚烫,情不自禁挣开她的桎梏,慢慢拢紧她的领口。

“遮干净了,()”她压低声音威胁,“不然,以后就没有任何奖励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比起刚才毫无威胁性、只会让人兴奋的恐吓,这句话直击痛点。

宋清不甘不愿扣紧衬衫领口,乖乖说:“好嘛。”

沈曦照看来看去,总觉得还不保险,衬衫的领口太低,只要宋清稍稍抬头,这暧昧的痕迹一览无余。

她想了想,翻出车里备好的大衣,连同自己毛绒绒的围巾,一起递给她,“披上。”

宋清哀怨看她一眼,好像她的要求多无理取闹一样,这眼神看得沈曦照心神紧绷,捏紧围巾,冷冷睨她。

“好好好,都听姐姐的。”

哄小孩似的,沈曦照攥着围巾的指骨捏到泛白,冷着脸主动给她围上,用力收紧围巾。

宋清正襟危坐,脸颊在窒息之下翻出潮意。

眼神湿漉漉瞅她,语调骤然兴奋。

“这感觉太美妙了,姐姐,下次咬我的时候,记得......”

话没说完,沈曦照就松手,抬起围巾末端,捂住她的嘴。

“闭嘴吧。”

再逗下去就要炸毛了。

见沈曦照眼神嗔怒,好像在她这一连串的转移话题下,忘记了方才照片的事儿。

宋清无声松了口气,未免弄巧成拙,乖乖闭嘴。

好歹暂时糊弄过去了,宋清心虚想,就算姐姐以后想要翻旧账,隔了那么久时间,恐怕有气也气消的差不多了。

目的达成。

沈曦照扔开围巾,冷冷睨她一眼,继续和自己的唇做斗争。

她下手毫不手软,动作粗暴,看得宋清心惊胆战,从她手中接过,主动说:“姐姐,我来吧。”

“行,那就交给你了。”

沈曦照一个人,又要看镜子,又要仔细对照颜色均匀程度,实在左支右绌。

她原本就涂得不耐,宋清是罪魁祸首,既然愿意揽下这桩麻烦,她就心安理得地靠坐回去,将刷子递给她。

她舒舒服服靠着椅背,宋清起初半侧着身子,发现不顺手,就半跪在椅上,手肘压在她身侧。

亲亲密密,仿佛将她整个人环抱进怀里。

唇被舔得殷红,宋清细细看了半晌,好在牙齿没有用力,并没有破皮。

她放下心来,用小刷子蘸取遮瑕,小心翼翼晕染开,用掌心的温度将其暖化。

小刷子的毛很柔软,比起沈曦照自己用力时,总感觉每次触碰带着痛意,现在犹如羽毛轻轻滑过,一下一下慢慢刷开。

一点也不痛,就是很痒,酥酥麻麻,痒到心里去。沈曦照不自觉侧首,想避开这蚀骨的折磨。

宋清压住她的下巴,制止她躲避的动作。力道温柔,声音很轻,唯有那双眸子黑沉沉的,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进去。

() “别动,姐姐,马上就好了。”

沈曦照眼眸泛起湿润,敏感娇嫩的唇被刷子来回擦拭,痒意逼出泪意,打湿了纤长睫羽。脆弱可怜,像一块被暖化的冰。

她想避开,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开她的束缚。嗓音甜腻,含糊说:“快点,宋清,别玩了。”

宋清捏着她,认认真真说:“快了,快了。”

肉色的遮瑕慢慢覆盖掉漂亮的殷红,遮掩住那极美的风景,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不受控制心生惋惜。

宋清尤其如此。

更何况,这还是她一手创作的作品。

她恋恋不舍,却抵不过姐姐的意志,爱不释手地刷了一遍又一遍,将自己心口积压的闷气,化为细致稳定的动作。

奈何姐姐不明白她的苦心,脆弱依旧脆弱,含泪的眸微微泛红,可冷冷淡淡的视线投射过来。

声音轻飘飘的,语调上扬,像高坐王位之上的女王,下发出冰冷判决。

“爪子不想要了?”

在她的死亡凝视下,宋清被吊起来的心瞬间坠回原地,恹恹说,“没有没有,这就好了。”

她收好刷子,余光瞥见沈疏风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眼神一言难尽。

怎么都想不透,怎么自己那高冷禁欲、遥不可及的发小,私下和姐姐的相处,居然是这么一副狗模样。

宋清假装无视,只当她是在嫉妒姐姐对自己亲密。

她拿起唇线笔,仔细替姐姐描补唇形。

耀眼的红再度覆盖上去,那令人心惊肉跳的苍白病弱被完美掩盖。

姐姐眉眼生动,无意识牵动唇角,甜蜜的笑勾到人心底去,透着倾倒众生的妩媚。

宋清还捏着她的下巴,指节亲昵蹭了蹭她的肌肤,看了片刻,突然后悔起来:“这个颜色太合适了。”

太合适了,太漂亮了,任谁看了都移不开眼,姐姐的魅力足以大杀四方,让人不由自主拜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沈曦照慵懒抬眼,看了下镜子,“是很合适。”

这幅精致的皮囊,用浅淡的红时适合装出无辜无害,猫儿似的孱弱,尤其适合做坏事时卖乖讨巧,谁看了,都无法真心埋怨起她来。

当用上正红色时,威严的气场一下子凸显出来,明艳不可侵犯,淡淡一瞥,只可远观不可靠近,令人望而生畏。

宋清凝视着她,忍不住抬手,想擦掉这抹红,她后悔了,悔到场子都要青了。

姐姐没懂她的意思,她难以启齿的小心思也无法对谁说出。可这株漂亮的娇花迎风生长,美丽人尽皆知。

她只想将她藏起来,藏进玻璃罩子里,为她遮风挡雨,藏进温室里,不被任何人欣赏到她的美。

藏起来。

把花藏起来。

沈曦照抓住她,以为她要搞坏,淡淡睨她一眼。

“听话。”

宋清的心仿佛浸泡在黄连水里,有苦说不出,姐姐一个眼神,像刻下一

道休止符,立刻止住她蠢蠢欲动的坏心眼。

她随意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像在奖赏她的辛苦。

太不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