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背对着他们,在细致地修剪花枝,时不时回头问季衍剪得好不好看。
奶奶一说话,季衍心里就忐忑一下,江知颂察觉到了,变本加厉地在他指缝间摩挲。
季衍这下确定了,江知颂果然是那种追求刺激的大变态。
他抿了下唇,曲起手指回应江知颂。
可能是他的迎合取悦到了江知颂,江知颂在奶奶转过头修剪花枝的那刻,突然弯下腰,以找东西的姿势移开抱枕,亲了亲他的手背。
几乎在同时,有枝花滚落到地上,奶奶低头去捡,只要她稍微一侧脸,就能看到这边。
那一瞬间,季衍心跳差点停了。
还好奶奶捡完花就转回去了,江知颂把靠枕移回原位,季衍跳到嗓子眼的心刚落地,季宿风突然从后面过来,一屁股坐到了两个大靠枕中间。
如果他用点心,就会发现靠枕缝里正在偷情的两只手。
季衍庆幸江知颂动作快,也庆幸他并排放了两个大靠枕,不容易让人看出猫腻,季衍刚想抽出手,他爸把背压在了靠枕上。
一个中年男人在家的惰性是非常强的,以季衍感受到的力度来看,他爸把身体绝大部分重量压在了上面,他一动铁定被发现。
季衍大气不敢喘一下,手心开始出汗。
江知颂稳如老狗,肩膀往下滑,尽量让自己的坐姿看上去自然。
季宿风对他们的暗度陈仓丝毫没察觉,一脸担忧地看着江知颂,问:“知颂,你公司出什么事了?奶奶说你公司快要破产了,让我帮衬着点。”
江知颂笑了笑,应道:“没有,刚才和奶奶说笑呢。”
就是没留神,说得太过火了。
季宿风松了口气,想拍拍江知颂的肩膀,一拍拍到了靠枕,发现有点不对,扭过头看了眼。
季衍余光瞥见他爸的动作,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当即想不管不顾抽出手,刚要行动,就看见江知颂的手机滚到了他爸脚下。
季宿风弯下腰去捡,趁他背离开靠枕的那刻,季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开手。
江知颂没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季宿风把手机递给江知颂,见江知颂手臂被靠枕盖住了,有些纳闷:“知颂你被我压到了手怎么也不说一声。”
江知颂挪开靠枕,笑着说:“那时候在想事情,没感觉出来。”
季宿风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扭头对季衍说:“崽,你没事在这坐着干什么?脚受伤了就早点去睡觉。”
季衍还处在惊魂未定中,要上楼的话,他爸肯定会叫江知颂扶他上去。经过刚才那一遭,季衍想先冷静冷静,便打算拒绝,嘴还没张,果然听见季宿风说:“知颂,他没法走,你扶他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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