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宿风来找他的时候,季衍觉得季宿风可能以为他和江知颂吵架了,又来当和事佬。
谁知季宿风一开口就是公司的事。
季衍就知道了,他爸是来安慰他的。
想到他爸之前尽心尽力的教导和贴心热枕的安慰,季衍心里很愧疚。
因为除了江知颂意有所指的那段话,季衍把投资赛车场的事也听进去了,前天将环城赛车场的经理约了出来,和他谈了很久,又去了环城公司见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季衍最后决定从珠贝辞职,转行搞赛车,正纠结怎么和季宿风说。
季宿风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笑,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
季衍望着季宿风,冷不丁发现他头上有根白头发,在灯光照耀下十分明显,季衍忽地意识到他已经老了,忍不住心疼。
继而想起自己在公司做了这么久,季宿风一直都是走鼓励路线,从来没怪过他,而他却身在曹营心在汉,季衍心里像被塞了一团乱麻进去,梗得慌。
“崽,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季宿风关心地问,“这段时间累不累?”
累确实很累,但季衍怕他爸担心,摇了摇头:“还行,年轻人累一点不算什么。”
季宿风顿了一下,说:“你天天披星戴月的去上班,爸爸看着好心疼。”
季衍看了眼一脸关切的季宿风,又开始动摇了。
但他真的对珠宝行业丝毫不感兴趣,季衍内心纠结了很久,最终梦想打败了亲情,打算把他思想劈叉的事跟他爸坦白。
季衍怕季宿风一时难以接受,看了眼坐在地毯上给布娃娃换衣服的季卉,将她捞到自己腿上,准备说完之后把季卉塞到季宿风怀里,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别太难过。
两人同时开口。
季衍:“爸……”
季宿风:“崽……”
季衍自知理亏,看着季宿风,内疚地开口:“爸,你先说。”
季宿风拍了拍季衍的胳膊:“我请风水师算了风水,大师说公司的大门朝向有点问题,得重新设计。”
季衍有点懵:“啊?”
“刚好你那个办公室需要动工,”季宿风笑呵呵地看着季衍,“我给你买了辆车,你这段时间放松一下,先别去公司了,等弄好再说。”
季衍瞬间反应过来,他被他爸解雇了,用的还是很离谱的借口,算风水。
跟算卦沾边的事,简直是触了季衍的逆鳞。
季衍腾地一下站起来,很不高兴:“爸,你什么意思?”
季宿风一本正经地摇头:“这个风水师很厉害,不听不行啊。”
辞职和被辞职是不一样的,季衍找茬道:“你不让我去公司,就不怕我跟刘叔儿子那样,找刺激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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