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不难,尤其跟后来的数学比,可以说简单得不行,后来的数学考试各种弯弯绕绕的陷阱,让人防不胜防。
只是太久没学习了,好多公式和解题思路都忘记了,不过好在底子还在,稍微看一遍就能慢慢回忆起来。
俗话说好记忆不如烂笔头,她拿出本子和钢笔来,快速抄录一些重要的公式。
本子和钢笔都是温如归送给她的,跟书籍一起送过来的。
她那天整理书籍时才发现。
说起来她欠温如归的好像越来越多了,回头她得好好想想给他送点什么东西才行。
她晃了晃脑子,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学习上。
大堂里安安静静的,厨房里偶尔传来“咚咚咚”地切菜声,那是郭卫平在练习切萝卜。
佟雪绿认真地验算着公式,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透进来,光柱暖暖地照在她脸上,将她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
方文远和一班同事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日光倾斜,空中飞舞着灰尘,她坐在桌椅旁一手撑着下巴,身子一半沐浴在阳光中,一半隐藏在阴影中。
安静而美好。
方文远差点没认出来。
他记忆中的佟雪绿向来都是咋咋呼呼的,那天在医院饭堂她更是咄咄逼人、牙尖嘴利,让他颜面扫地。
这样安静的她,他从来没看过。
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去沿庆县当纺织工人了吗?
他的同事甲看他怔怔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进来,“咦”了一声:“那个女同志不是那个谁吗?”
同事乙也跟着瞧了一眼:“我知道,就是方文远的未婚妻!”
方文远眉头蹙了起来:“你们快别胡说,我跟她从来没有谈过对象,更没有订过婚!”
同事甲道:“不对吧,我记得她自己亲口说跟你从小就定了娃娃亲!”
方文远:“那是长辈开玩笑随口说的话,再说了现在是新社会,又不是旧社会,谁还会把娃娃亲这种事情当真?”
同事乙点头:“你说得对,娃娃亲跟盲婚哑嫁都是包办婚姻,都是旧社会的糟粕,我们应该强烈抵抗和反对!”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进去问问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吧。”
同事甲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佟雪绿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方文远的脸,下一刻她把头扭回去,仿佛没看到他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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