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有郝可知道,他其实是被小学生课后题难住了。
难住一次还没关系,最糟糕的是,同样一套题,凌旭做了十遍都没及格。
每次都带着他订正一遍错题,但是没有用!
没有用!
就像电影里面打开书马冬梅,合上书马什么梅一样,只要遇到凌旭不擅长的内容,他就完全搞不懂,即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搞懂了一道,等到下一次稍稍变形,他又不懂了。
在这段时间里,郝可完全理解了家长们的暴躁。
当他当老师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真切地体会过,近距离辅导孩子们做题是一件多么暴躁和绝望的事情。
“今天晚上你不要修炼了,把这套题搞懂,上面的这个视频看懂,只要看懂你就能搞懂,等到明天早上你再来给我讲一遍。”
半夜十二点,郝可是在绷不住困意,这样简单粗暴地跟凌旭交代,交代完之后,他就回屋睡觉去了。
至于吃银鳕鱼什么的,别吃,晚饭都没有!
到了第二天早上,郝可的精力随着睡眠的补充上来,也跟着恢复了,他的心情也没有昨天晚上那么暴躁。
于是,他对凌旭又小小地心软了。
郝可换上运动衣,来到外间,看到晨光熹微中,凌旭正在电脑桌边看着教学视频,时不时还低下头写写画画。
郝可昨天晚上的怨气便消失无踪,甚至有点心疼凌旭用功了一晚上。
等他来到桌前,柔声细语地跟凌旭道歉,说自己不应该那么暴躁地对待他,然后聊到昨天晚上那道题,进入实质环节时,凌旭用他稀奇古怪的做题方法再一次激怒了郝老师。
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三个月后,郝可终于带着凌旭把小学英语和小学数学过完了。
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两个人在书桌前听写单词。
圣诞节小区里搞活动的时候,郝可正在教凌旭用尺子划等号,每一步都要详细地写出来。
新年倒计时的时候,郝可带着凌旭记下来这一年的国际国内大事,以便应对时事政治题。
郝可把家里的每一个家具对应的英文名字都写了一个小标签,贴在上面,凌旭走到家具前时,就要把它的英文名字读出来一遍,拼写一遍。
不知不觉间,冬去春来。
距离第一次冲击高考,还有三个月时间了。
“你先去妖管局报名吧,不管能不能过,先把考试资格弄到手。”郝可说道。
“好。”凌旭照办。
“对了……小心一点,不要说漏嘴,说出你在我这里。”郝可又叮嘱道。
“知道了。”
当天,郝可下班回来,问凌旭报名成功了没有。
“成功了,不过,我还得去找凌思睿。”凌旭说道,“我需要登记自己的血缘亲妖,登记书上要有他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