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里有人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后整个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都缓和了些许。
他们猜老板心情这么好,一定是对等下的谈判很有把握,这么想着,自己的信心也足了一点。
而在场唯一觉得糟心的,就是王·事业心极强·嫣。
一大早上她还没清醒,就听老板叫她把后几日回国的行程给推掉,吓得她以为是哪里又出了意外,miller这个项目又要延长下去。
结果就听老板讲今天和最后这家合作对象谈妥后,他想给自己放个假,在欧洲多待几天。
呵,放假。
在凯诺工作了三年多,除了春节的法定假日她就从来没在老板嘴里听到过这两个字。
她又想跳槽了,她觉得凯诺要完。
一切都很顺利,甚至连本来用作底牌的5个百分点的利润都没许出去,对方就已经签下合同。
再剩下的,就只等已经谈妥的公司一起起诉miller垄断,待事情发酵后由时间将成果交到他手上。
方展接到柳老师的电话时,正走在回酒店的路上。
有乐队在街头演奏,一个身穿运动装的白发阿姨和小狗在旁边踩着隐约转圈跳舞。
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在听导师讲为什么会把江宴升送到自己这里。
“去年我带他去参加耶鲁大学办的一场交流会,想让他去那里读书,结果正赶上他躁狂期,他在去之前就酒后飙车进了医院,带伤参加之后又在一个很有名的学者演讲时直接站起来反驳了他的言论,最后...当时场面挺难看的,我也觉得丢人,再加上我那时也不知道他有病,所以我就说...”
老师苦笑了一声,
“我就说他活该被别人看笑话,老天爷瞎了眼才把别人求不得的天赋放在他身上,他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物。”
方展张了张口,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抽一抽的发疼,
“什么病?”
“遗传性双相,而且是比较少见的混合型。”
“双相?”
“他在你面前没有表现出来么?”
方展沉默着没有说话,柳老师却从中得答案,像是遇见奇迹,
“怪不得、怪不得江齐说你没准可以劝他....”
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隔着十几步的距离让他轻易的认出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停下脚步,打断了老师模糊的自言自语,
“江齐?”
“我本来不想和你讲这些的,只是之前江齐说小江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没准你对他来说是特殊的,我才决定告诉你。”
方展其实隐约猜到了答案,但还是问,
“他为什么找我?”
老师诧异的问,
“你不知道?江齐说你应该记得。”
方展能清楚的回忆起自己8岁后的每一年、每一月,也非常肯定自己在8岁以后没有和江宴升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