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很大,透过肌肉能直接感受到骨头的形状,已经捏的人有些疼了。
方展快要压不住心头的不耐,回头同他争论,
“你难道不记得自己之前说过不打扰我...”
话没说完,撞进了小少爷的眼里。
黑白分明的眼里藏着胆怯和不知所措,像是在那天的梦里,外面的人在争吵,里面的人躲在窗帘后,灯光亮起,照亮惊慌。
又来了,又是带进现实的痛感。
梦里的小江宴升和现在的江宴升重合。
他看到小少爷低头试探的碰了碰他的唇,见他没躲,哑声道:
“我只是想你别再说这种推开我的话,这也不行吗?”
两人额头相抵,方展感觉脑中像是滑过什么画面,心脏处绞痛的感觉一瞬即逝,再回过神来想抓却怎么都抓不到了。
他盯着眼前的人,眼中的不耐转为兴趣又转为更深的某种情绪,然后笑了一声,轻松的调笑,
“还不是因为你对我影响太大了嘛。”
飞机下降的广播从头顶传来,他安抚般在小少爷的背上轻拍了几下,
“我知道了,我不出去,让我先换身衣服?”
江宴升却又抵住他想挣脱的力道,神色认真,
“你们的合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方展微一蹙眉又很快将其隐去,不想深谈,
“在欧洲停留的时间可能会延长,但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不并不是。
这次的收购对凯诺来说格外重要,不提筹谋许久付出的金钱和精力,单是从合作对象红桥来讲,九次的成功也抵不过一次的失利,如果失败,凯诺留在其他合作对象、留在其他投资者心中的印象就只会是能力止步于此,然后在下一次突破前每况愈下。
而变数太多,即便早有准备好的planB,也不如最初的计划完美,很可能处处受掣肘。
江宴升沉吟片刻,松开了他。
方展将熨烫好的一身正装换上,见他眉眼间仍有不愉,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笑着称没有镜子,叫他过来帮忙看衣服是否平整。
江宴升抬头时愣了一瞬。
两人自初见开始,方展好像就没怎么特意打扮过,平日里虽然也是正装,但往往以舒适为主,更别提两人相处时间最长的燕城那段时间,泥泞和没完没了的雨水使得他们能保证不狼狈已经不错。
而眼前的青年身姿修长,量身剪裁的深灰色大衣自肩头至脚踝,趁出一身的疏离和冷凝,比之往常的气势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昨天凌晨还在和自己抢被子,现在却像隔出了两个世界。
江宴升被这反差激起一股破坏的欲望,刚才的心慌似乎有了发泄的出口,他起身将手绕到方展颈后,想把这人的衣服撕扯下去,最后理智战胜冲动,紧攥的动作放缓,抚平了白色领子微微卷起的折痕,喉结一滚,话也滑出了口,
“你这是去谈生意还是去勾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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