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问。”
王嫣走到木头围着的栅栏前,冲里面叫喊了两声。
门还是紧闭着的。
倒是旁边的一户见他们敲门,出来看热闹,又将他们领进了自己的屋去。
开门的男人看着像是五十多岁的模样,浑身精瘦,手骨还带着擦伤。
给他们拿碗出来,又拿起暖水壶,
“隔壁那家婆娘是个听不懂话的,男人又畏畏缩缩,见你们动静这么大估计是害怕了。”
碗是绿色花纹白底的搪瓷碗,黑色的边上还带着豁口,方展将一只手半搭在碗上汲取热气,问道:
“大哥您怎么称呼?”
“叫我王栓就行。”
“王大哥,你说的听不懂话是指……?”
“这就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咯,婆娘脑子不太好。”
方展见他摆手不愿多说,也就转移了话题,
“看您家生活条件不太好,有没有想过做点别的营生?”
“我这都是老头子了,没力气,没知识的,能干啥别的营生。”
“要是我们出钱把您这间农舍重新装修一下,改做旅店,接待客人呢?”
“行不通,行不通,这山沟沟哪里有人来嘛,我家那几亩地还得等我去耕哩。”
方展又问了几句,就离开了。
等出门换了几家也是中心思想差不多理由却五花八门的答案。
江宴升在雨中为他撑着伞,若有所思,
“就算不接受政府补贴,也可以选择不花成本的把闲置房屋租给公司挣钱,真有人拒绝这种好事?”
或许是三个人单独在乡下待了几天,或许是因为早上江宴升的做派,王嫣虽然还抱着点阶级差异的思想,但想到他也不是自己老板,此时也没了拘束。
她在一旁接话,
“有的地方思想就是比较封闭,应该也算正常,你看这村子位于邻近的几个村子中间,但是连个小学都没有,上学还得经过山路去镇里,也算教育普及不到位吧。”
江宴升看了方展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村子里一共住了一千多户人家,但住的并不分散,三人从上午出来到现在也从头到尾转了个大概,身上都很狼狈的很。
鞋上裤腿上被溅了泥点,肩上和头发上也不免被风吹进来的雨水打湿了。
方展看了眼江宴升已经湿透的半边身子,又看了眼腕表,道:
“先回去吧。”
江宴升应了一声,又回头望了一眼写着“周家村”三个字的木牌。
同样的路,回程总觉得比去时要走的快一点,王嫣踩着高跟鞋走了大半天,看到门口的跑车,有些幽怨,
“江少爷,您今天要是还出去浪的话,可以换辆越野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