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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1 / 2)

妖女难为[穿书] 龙柒 13595 字 8个月前

林也奚只觉身上热得很。

她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可又控制不了自己。

她不像是被侵染了那般逐渐迷失自己,而是一股由内而外的渴望,好像自己必须这样,也只有这样才算是天经地义。

——在餐厅饱餐一顿,理应付费。

——在商场买了漂亮衣服,必须付钱。

接受到了馈赠,也需要偿还代价。

献祭90%的生命只是仪式的启动条件。

此时此刻才是邪神索取的代价。

林也奚难耐地在沈让尘身上蹭了蹭,想唤他名字,又根本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她知道这是沈让尘。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他们都是一个人,换了个名字罢了。

林也奚不排斥和季燕北做这个。

她隐隐知道,这应该是一切代价中最轻盈的一个。

若是两情相悦,几乎不能称之为代价。

她这状态明显不对,沈让尘僵直着后背,一碰都不敢碰她。

“林也奚。”

“……嗯。”

“你……”他话没说完,只觉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他脖颈上。

沈让尘心神一颤,点了她一个定身术。

林也奚动不了了,她望着他,眸中尽是委屈:“我想……”沈让尘又点一个禁言术。

不能动不能说。

林也奚立在那儿,委屈得要哭了。

她满身是血,本就瓷白的面庞,此时更是没了血色,偏偏唇瓣艳红,一双圆亮的眸子本就会说话般灵动,此时蕴着薄雾,像是在撒娇。

沈让尘:“…………”

他强行别开视线,从空间袋中取出一枚六品续命丹。

倒不是没有九品的。

而是林也奚眼前太虚弱,品阶过高的丹药也意味着药性猛烈。

他怕她受不住。

沈让尘将丹药喂到她唇边。

林也奚被定身术定着,根本动不了。

沈让尘:“……”

他顿了下才道:“我解了你定身术,你专心服药。”

林也奚也不知听到没有,只用一双漂亮眸子直勾勾看着他。

滚烫炽热。

沈让尘知道她看着的不是他。

而是“杀戮”。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代价,会响应在他身上。

他不是“杀戮”。

林也奚并非他的眷属。

沈让尘解了林也奚的定身术,同时将续命丹放到她唇边。

林也奚并非神智全无,她知道自己眼下的情况,生命值消耗了90%,剩下的10%也在缓慢流逝,再造作下去,她能立马死过去。

吃下续命丹,热流瞬时涌满全身。

哪怕没有玉简提醒,她也知道生命值在迅速增长。

人有力气了,欲|望越发压

不住了。()

鬼使神差的,林也奚在沈让尘的指尖上tian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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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两人都僵住了。

林也奚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没忍住。

沈让尘快速收回手,定身术还没落下,林也奚已经贴到他身上,环着他脖颈。

沈让尘:“……”

他正要释放定身术,整个人却是一阵战栗。

林也奚敞开了自己的识海,完完全全对他敞开。

那澄澈的天空如一面透亮的镜子,照出了下方金灿灿的海洋,天地之间是那般明媚璀璨,柔软的神识像轻盈的薄纱般环住了他,邀请着他……

沈让尘一个恍惚,林也奚顺势亲上他的薄唇。

金色海洋漾起愉悦的波浪。

溅起的水花斑斓夺目。

让本就如梦似幻的识海,绽放了更加迷人的光景。

沈让尘若非静修无情道多年,此时早已沦陷。

他闭了闭眼,释放了一个昏睡诀。

林也奚当即失去神智,倒在他怀中。

沈让尘只觉她烫人得很。

这软软的身体有着惊人的破坏力。

他碰到的每一处,都泛起阵阵刺痛。

他看向破天剑。

破天剑化作一张软榻,林也奚靠在上面。

沈让尘仍是指尖颤了颤,许久才慢慢平复了心境。

-

乾坤峰上本是四季如春。

五百年来都是一副模样。

如今却是天降白雪,纷纷扬扬落了满地,雪花盖住了倒下的巨人,崩裂的肉块和染红山林的无尽鲜血。

那一张人皮笑脸被永远埋在了乾坤峰上。

沈让尘检查了许轻如和离游的状态。

两人的皮肉伤很重,好在灵海未毁。

他心思微动,细细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杀戮”的痕迹。

若非得了“杀戮”的印记。

他们此时早已因直视“伪善”而爆体而亡。

沈让尘带着他们回了苍澜峰。

他走进护盾时,白灿灿和秦安安等人立刻跪倒在地。

他们从未见过苍澜真人,可他们知道,这是苍澜峰真正的主人,那位闭关数百年之久的天下第一剑修。

沈让尘拂袖,道:“此地将要崩落,随我离开。”

众人齐声应下。

破天剑上雪光闪烁,剑身陡然拉长拉宽,古朴的玄铁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繁复华丽的雪白色。

白色本该是素净的。

可这般层层叠叠重在一起,竟堆出了清冷的华丽感。

破天剑化作雪白巨船,稳稳当当地悬于空中。

沈让尘大步上船,白灿灿等人先是一愣,而后才谨小慎微地挪动步子,陆陆续续走上去。

十七个人安安静静,连脚步声都轻得几不可闻。

巨船腾空而起,瞬间飞至云端。

() 白灿灿向下看了眼,整个人如遭雷击。

其他人也看到了,他们一个个笔直站在船上,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薄薄的云层遮不住荒芜的乾坤宗。

树木枯萎,楼阁崩裂,就连山石也在一股无形巨力下化作飘扬粉齑。

一道道黑线笼罩了偌大个乾坤宗,那线条像是密密麻麻的刀刃,将如此广袤的土地切割吞没,黑线上似乎有无数张嘴,它们无声地咀嚼着,吞食着……

很快,便是彻头彻尾地漆黑。

只剩下不断蠕动的线条,贪婪地向外渴求着。

那是什么?

他们经历了什么?

白灿灿只觉脑中一阵嗡鸣,他恍惚间记起了。

——师姐,你怎可如此糊涂!

——难道在你心中,许轻如比我们重要吗!

——你知不知道,你一时糊涂,我们都会跟着你死!

白灿灿面色惨白,连呼吸都凝滞了。

他说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居然差点杀了林也奚!

白灿灿身体踉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我……我……”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扑簌簌落下。

他甚至不敢去看林也奚。

秦安安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

其他记名弟子也面露汗颜,可因着入门时间长短不一,倒也不至于像白灿灿和秦安安这般崩溃。

秦安安和白灿灿是前后脚上的苍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