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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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水中看的不算真切,现在和猛然和对方对视，他的注意力就全部被眼前这人的眉眼吸引。

眉毛的轮廓清晰，睫毛修长,眼底很干净,眸仁中隐隐有亮光。乍一看，谭玄年觉得对方似乎很专注,甚至可以说有点深情地望着自己。

但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面无表情地与他碰上了视线。

至于什么专注深情,只不过是对方的眉眼生的太过好看，给人带来的错觉罢了。

“不客气。”一旁的人说着垂下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出一点阴影。

谭玄年顺着那人垂下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对方将上衣下摆攥成一团，双手微微发力拧着衣服里的水。

他能看到对方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还有被上衣被攥紧后，露出的一点人鱼线。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微微吞咽了一下，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他很快清醒过来。

“呵……”

他错开视线看向一旁的河面，自嘲地一笑，声音轻不可闻。

河面波光粼粼反射着阳光，一时间竟有些刺眼，然而他不闪不避，任由光亮在视网膜上留下一个个发光的残影。

最开始只是一个个不规则的光斑，但很快，那些光斑开始扭曲变形，转变成一行行文字，在他面前不断呈现。

【这小孩确实可怜，但也是够蠢的，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那可是周文成诶，顶流是他想见就见的吗？简直没脑子。】

【现在的小年轻哪来的脑子，他们就知道看脸。只要脸好看，出轨吸du都能接受。】

【别人不知道，反正就我们班那几个明星狂热粉，一天到晚就知道对着帅哥流口水犯花痴，真不知道他们天天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生命力还挺顽强，在夹层里关了那么久都没死……你们说他还会喜欢周文成吗？估计以后走路上看见周文成的海报都会有心理阴影吧[嘻嘻]。】

在一个不敢入睡的夜晚，谭玄年点开了网上有关自己的报道。

整篇报道看似在批判某个初二学生将同班同学推进电梯夹层意图谋杀的恶劣行径，自立行间却在给他贴上“无脑追星族”，“花痴

() ”，“颜控”，“被人用拙劣的借口就能轻易欺骗”，“没头脑”的标签。

刻意引导之下，评论区充斥着对他的批判。

谭玄年觉得评论区没说错，他确实很蠢。蠢到因为犯花痴被算计的差点丢了性命，但每每看到周文成的那张脸时，生理本能上还是会被吸引。

真没出息。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连带着也厌恶周文成。

“为什么自杀？”耳边突然响起的问句将谭玄年拉回现实。

“……什么？”

谭玄年接话时下意识就和眼前的人对上了视线。好看的人总是是相似的，眼前这位眉眼和周文成有几分相像，却比周文成还要再好看些。

“问你为什么自杀。”

“……没自杀。”

他厌恶周文成，不免厌屋及乌，连带着也不想和对眼前这位“周文成promaxplus”有过多交集。

谭玄年吸了吸鼻子，敷衍道：“天热，我来河里游泳。”

“哦，”周文成promaxplus不置可否，“来游泳、结果刚入水就沉底了？”

“……”谭玄年沉默半响，只憋出一句，“我在潜泳。”

不出所料，他就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你是不是当我傻”几个大字。

一瞬间，谭玄年幻视到了周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