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阳被判刑了,对外给出的解释当然不是她打下都要七个月的孩子制作成阴童害人,而是购买违禁药物替换了溪江月正在服用的药物,借着时间差做出自己不在场证明,伪造溪江月自杀的假象。
虽然不到死刑,但通过管理局的判刑刑罚从来就不轻,更不用说她现在满身肿痛的脓包,又可怖又痛不欲生,活着简直比死都还难受,但她又不敢死,只能继续活着受刑以及受罪。
她名下所有的资产已经变卖,全部赔偿给解约都还不够,她家里人从头到尾都没出面,更不用说帮她承担这份债务了。
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网友还以为这种事只能看雪阳如何被报应,但这个报应里面肯定没有法律的惩罚,因为法律是要讲实质性证据的,而不是神神鬼鬼的推断,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抓去坐牢了。
不少人感叹,这个圈子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乱,身为公众人物,一直被外界关注着,竟然还敢做一些杀人的事,杀了人还能面不改色出现在镜头前,被人提及死者时甚至还掉两颗鳄鱼的眼泪。
这演技不比她在剧里演得好多了。
郁未迟调整了一下自己后也露面了,他没有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只说他从来就不相信溪江月是会自杀的人,所以无法接受她的死亡,现在真凶伏法,他会以江月之名成立一个慈善基金,并且立了遗嘱,以后他所有的财产都会捐赠给基金会。
不管别人现在信不信,时间总会证明一切。
一开始网友是质疑的,觉得他在作秀试图挽回名声,但一年年过去,江月基金会的名声越来越大,帮助的人越来越多,医疗的,教育的,哪里遭灾了就第一时间冲去哪里。
就如他当年所说,为了早逝的妻子,他将会把自己一生奉献,只求能为她攒功德祈福,换一个平安顺遂的来世。
这件事里面最令人想不到的是舒蕊,想不到她跟溪江月的关系,也想不到她会帮溪江月出头,塌房了一个小白花,舒蕊这种类型的女演员在圈里虽然不至于是独一份,但名气无疑是最大的。
她也是个有野心并且愿意为了自己事业拼命的,很是把握住了时机,机会把握住了,那自然就轮到她飞升了。
最后悔的则是舒蕊的经纪公司,谁能想到合约到期,前脚解约,后脚舒蕊就大爆了,许多溪江月的老粉对她爱屋及乌,觉得她就是溪江月培养出来的,也是个感恩的,所以对她有着天然的滤镜。
再加上舒蕊不作妖,她知道只有谦卑才能在圈里走得长久,所以各方面都十分小心,言行举止尽量不让人拿住话柄,尽管黑她的也不少,还说她就是踩着溪江月上位,但这种言论发出来很快就被她的粉丝给喷走了。
舒蕊的事业一步步上升,这也导致季南星的表哥一次又一次跟她求婚,却被她推后。
刚尝到事业的快乐,谁又甘心被婚姻捆绑住。
好在云树安也是真心喜欢舒蕊,也确实做到了放她去飞,自己镇守后方的话,就是一直没结婚,
没少让家里惦记。()
好在他们感情稳定,总比家里那些个连谈恋爱对象都没找到的好,云家慢慢也就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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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随着云树安豪门大少追爱女明星这种不少人爱看的桥段上演,他追得越久越真心,众人越磕,连带着云家的事业都随之上升不少。
季南星的小姨妈没少跟她大嫂感慨,说小宝说了,舒蕊是个旺夫命,没想到虽然还没过门,但云家也确实有被她旺到。
谁不喜欢能旺自己家族的人呢,她自己都还要拿公司分红享受人生呢,这一下云家对舒蕊也越发喜欢了。
季南星无奈,他说舒蕊能旺表哥,是他们彼此契合,能做到一加一大于二,而不是拖累彼此,没有什么所谓的旺夫命,但看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家庭和睦过得好就好。
解决完溪江月的事,时间也差不多快到八月末了,还有三天就是鬼门关,鬼门一关整个鬼月也就过去了,但就是这最后几天会比较乱,因为难得来阳间看望亲人,不是所有阴魂都甘愿离去的。
要是亲人在阳间过得好他们自然不会生出什么遗憾执念,但如果过得不好,哪怕明知道强行留下会受到很重的惩罚,他们只怕也要强留。
还有一小部分则是上来感受到了不同活着时的自由,抱着大不了魂飞魄散不去转世投胎的念头想要逃脱鬼门,这种如果不影响活人也就罢了,但他们往往心中有贪念,现在是贪自由,到时候就要贪生存了。
当魂力逐渐消散,他们未必甘愿直接魂飞魄散,一旦贪念起,受到迫害的便是无辜活人。
所以就连季南星都没那么空闲,他虽然不像管理局那些队员要被分配辖区,但每晚还是随机选个地方溜达溜达,帮着巡查巡查。
因为宵野说想吃学校门口的炸鸡架了,季南星就干脆去学校周边转悠一下,那边很多民房矮楼,弯弯绕绕的巷道也多,人员杂乱,最容易滋生一些阴暗的东西,正好他也有一段时间没去给学校里那个胆小鬼烧符了。
放假之前他去给他贴了符,也烧了香,告知他暑假可能就不会过去了,等开学见,但现在溜达过去了,那就去看看胆小鬼怎么样了。
但放假的学校一般是不让人进的,每天晚上还有守门的巡查,两人只好翻墙进去。
宵野一个助力,脚一蹬墙就翻了上去,他蹲在墙上想要把季南星给拉上来,却不想季南星一个跑跳,比他姿势还丝滑地翻过了围墙,跳进了学校的后山。
宵野蹲在墙上啧啧啧:“这要是让教导主任看到了,感觉一口大黑锅要朝我砸下来了,铁定说是我带坏你,连翻墙都学会了。”
季南星仰头看着坐在墙上的宵野:“还不下来。”
宵野嬉笑着道:“我下来了,快来接着我。”
他说完就张开双手朝着季南星那边扑下去,却不想季南星这个郎心如铁的,一个侧身避开了,根本不接他。
宵野靠着自己的核心力量站稳,然后一脸受伤地看着他:“
() 我待你如初恋,你却虐我千百遍。”
季南星懒得跟他耍贫嘴:“快走,烧了香就去吃你最爱的炸鸡架。”
宵野:“明明是你最爱吃的。”
两人打着手电筒走到小破楼,除了不知停歇的知了声,这里安静得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样,依旧破碎又废弃,甚至因为放假快两月了,没有人来过,那些杂草疯长到都快到人半身高了。
宵野走在前面,将杂草从根子踩断,免得跟在后面的季南星被割了脚,别看这些草,划在腿上锋利得很,就他家小同桌那细皮嫩肉的,估计随便带一下就是一条血痕。
看着前面给他开路的人,季南星伸手揪住他的衣摆。
衣服被拉住的瞬间,宵野用力踩草的动作微微一顿,仗着背后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脸上毫不掩饰地释放出笑意。
季闹闹不会知道,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动作,挠到他心上有多痒,那轻轻捏住的力道,像是拿捏住了他的命脉一样。
季闹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时候撩人不自知,究竟有多折磨人。
走在他身后的季南星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晚没什么月光,就靠着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虽然不至于看不清,但到处都是杂草,还有破烂堆放的砖块,一不小心就会踩空,并不是很好走。
反正前面有个开路的,他也就偷懒省点力气了。
宵野放慢了步子,将每一脚草都往下踩实了,一路走到小破楼,就这样踩出一条小道来。
听到动静,胆小鬼从破窗那边冒头看了看,见到是季南星,便愉快地飘了出来:“小天师!”
他以前都是一个鬼,每天等天亮等天黑,那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安安静静的有时候一发呆就是好几天,学校上课的时候他听一听热闹,学校放假的时候他就闭眼睡觉。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直到这小破楼里来了一个小天师。
虽然他们也不常来,但偶尔过来烤点东西吃,煮点火锅,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他觉得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他还活着时那样愉快,更不用说每个星期都能吃到小天师的香。
可是一个暑假,这么漫长的两个月,他孤独地守在这里,看着那些草一寸一寸高长,他才知道时间从来不是多难熬的东西,难熬的是热闹过后的人去楼空。
季南星看着上面的鬼,朝宵野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吧,烧了香我就下来。”
宵野将手里的手电筒也递给了他:“上楼的时候小心点。”
季南星嗯了一声,上到楼上,胆小鬼绕着他飘来飘去:“不是说好开学再来的吗,你别担心我,那么多年我都自己过来了,一两个月不吃香也没关系的。”
季南星:“快要关鬼门了,最近有点乱,就过来巡查看看,学校这边没什么事吧?”
学校虽然放假了,但还有高三的补课,只不过暑假中的高三不需要上晚自习,下午课程结束就直接放学了,晚上学校里没什么人,就怕有鬼飘进来搞事。
不过一般外来鬼不太能进入学校,学校的磁场特殊,但凡事总有例外,既然来了那就问问。
胆小鬼吸着香摇头:“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啊不对,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有天我看到一个老教授在学校里飘荡,有点吓人,我没敢多看,但就见过那一次,后来就没看到了。”
季南星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跟谢盼儿到底谁更怕鬼,明明自己就是个鬼:“大概什么时候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