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脸彻底掉在地上,碎成渣渣,捡都捡不起来。
就你们能理解那种尴尬之处吗?就是,我的情绪从昨晚就开始发酵,今天又在这儿苦等一天,明明已经积累、酝酿到这一步了,不在崩溃中爆发,就在崩溃中死亡,这时候突然来一熟人——还是那种我一向在他面前特端着的熟人,揣着一把玫瑰花,隔着玻璃瞅你——这简直就好比狂飙路上一个急刹车,喷水龙头突然卡上节水阀,生生把人憋死在当地那种。
对面那人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把纸巾朝我这边推了推:“那个,苏老师,你这里……”他指指自己的鼻翼示意道,“有鼻涕。”
我:……
沉默真他妈是今晚的亮马河大桥啊。
绝望而诡异的三十秒后,对面那张脸缓缓咧开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说,“苏老师,你看我这都饿了大半天了,咱们是不是,先吃个饭……”
2.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段紫荆,那就是狗。
怎么说呢,我们行内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曾有过这样一番名言,她说想干我们这行,既不能太穷,也不能太有钱。我们这行赚不了大钱,因此太穷的人干不长久,而且很容易因为贫穷而难以拒绝金钱的诱惑;太富的人呢,也干不了我们这行,因为他们不接地气,很难对弱势群体的艰难感同身受。
很不幸,段紫荆就是后一种人。
几年前他来我们这儿实习。在那批实习生来之前,领导钱大有同志意气风发地说,咱们部门建设了这么多年,终于把档次给提升上去了。赵非凡问怎么个提升法呢?钱大有说,招的实习生档次越来越高,今年实习生简历看到我眼花,我这个人一向是最不喜欢用学历去衡量一个人的啊,但是,今年新来的这批实习生,没有一个是211以下的,居然还有两个是那什么qs前一百的学校的。
我:……
赵非凡:……
小葵:……
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