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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victor.爱我吗?”
“问你呢,雕哥。”
“爱。”
时光如茧,缓缓将那句玩笑话包裹,又在很多年后,在他跳脚地骂“白少雕”傻逼的时候,宿命般地捧到他眼前。就在我觉得他会溺死在这段以影片中,从此一蹶不振时,白少雁突然登门拜访。
一开门我有点意外。这个声名在外的白董我只见过几次,每次她都是套装皮包高跟鞋全套打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让人忍不住端正坐姿。但今天,她穿了一条长及脚踝的毛衣裙,披着条羊毛披肩,开门低低道:“苏老师,成璧在家吗?”
我犹豫地朝卧室看了一眼,拿不住要不要放白少雁进来。
“今天我是一个姐姐的身份来的,苏老师。我有话跟他说。”她坚持。
卧室门突然打开,“让她进来。”
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落座安静了一分钟,白少雁开口道:“成璧,我是为少鸢来的。有些事我想该对你交代清楚。”
“我从没想过让少鸢回公司,他回国其实是为了我。”白少雁想了想说,“我们——我、爸妈,从来都知道少鸢志不在此,他喜欢干的那些数字技术,我们也不懂。从一开始,我们就决定我接班,少鸢在国外定居,搞他的研究。”
“但是爸爸去世早,等我能接班时,虽然也在董事会之内,但分给我的资源和核心业务就很少了,说白了,就是个傀儡。那会儿我压力很大,积劳成疾,也因此失去了第一个小孩。董事会里,说是利益相关的董事,退一步也算是各路亲戚,所以压力就给到少鸢,好多人催他回来进公司,结婚生子——说是为接手公司做准备,其实就是放在眼皮子下面当傀儡。”
“那会儿我们的处境挺难的,公司经营困难,我在董事会又处处被掣肘责难。曾一度,他们都要逼我妈签协议转让股份了,她差点被从别墅里轰出去——她当了三十年富太太,我爸没让她受过委屈,她也没操过心,不知道怎么维护自己和我们的权利。我呢,因为刚失去孩子,心情和身体都不好。所以少鸢突然回来,在我看来,就是这个弟弟突然转了性子,长大了,愿意给姐姐分担压力了。”
“我知道他不开心,但当时忍不住自私了一回,假装不知道他的痛苦——因为他加入公司的确让我轻松不少。当然啦,他与其说是为接手公司做准备,不如说是憋着气给我的叔叔、舅舅们添堵。我从不知我那个有点轴的弟弟有这么混不吝的一面,把长辈们折腾得头痛不已,所以大家说给他个分公司让他去锻炼锻炼吧,别让他在总部碍眼了。”
“噗嗤。”成璧忍不住笑了一声,很快又收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