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皱眉头,听前辈说了,这个离婚案很狗血,也没什么法制意义可言,于是婉拒,“我们这边做不了这个报道呢,最近记者都派出去了。”
“不不不,我不是要做正儿八经的报道。我是说,我想请你,苏老师,以我当事人的立场,写一篇文章。”沈君颐紧紧盯着我,“当然,苏老师爱惜羽毛,我也不用你署名,你就写出来,我找自媒体发,不会有人知道这文章是你写的,你大可放心。”
明白了。又是这一招,先发制人抢占舆论高地,炒作案件。于是我冷淡地说,“不了,虽然我缺钱,但沈律你的钱我也不敢赚啊。”
“嗤”。沈君颐点燃了烟。他看我的表情仿佛我是个笑话,许久才问:“我一直有个疑问,苏老师。我好像,除了曾经约过你一次以外,没有冒犯过你吧?但苏老师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我能问一下,我到底哪里让苏老师这么看不顺眼吗?”
“我哪敢不顺眼沈律。”我说,“只不过有些做法,实在不敢苟同。”
“比如?”沈君颐不依不饶地追问。“之前你说我高高在上,不了解小安的辛苦,我想方设法地给他多发钱好让他宽裕些……”
“沈律是说,三千五百块,连前台带助理,连保姆带床伴,都让安谨言包圆了,是吗?”我打断了他的话。
沈君颐不言,微微挑眉,似乎在思索怎么回复我这句话。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沈律。安谨言,我把他当自己弟弟。就是不知道沈律在跟我这个弟弟在一起时,有明确说过,你所推崇的是那种开放式的恋爱关系吗?”
沈君颐这个人,海王归海王,但有一点好,从来不脚踏两只船,这山望着那山高。都是这段关系走到尽头,分了,才开始下一段。因此他之前还得意地宣称,自己虽然爱过很多人,但一次只爱一个人。
但显然,这种爱意不是安谨言能消受得起的。
这下连沈君颐也有点惊讶了。他反问道:“这是小安跟你说的?我们是严肃认真的恋爱关系?”
没等我回答,沈君颐摇头轻笑,“天呐!”然后也没给我什么说法,就走了。
17.
总之,从那天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半夜听到过楼上有动静了。
我不知道沈君颐跟安谨言是不是转移了战斗阵地,但肉眼可见,安谨言的朋友圈是丰富了许多。该是沈君颐带他出去约会,有时是怀石料理,有时是京郊度假村,还有时是马场。
只是在他的朋友圈里从来没有沈君颐的影子,有的,只是有时候一只戴着腕表的手,有时候是一截西装衣袖,还有时是一只名牌眼镜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