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晨2点,安青山。
主山峰内藏着一座豪华古墓,主墓室内,原本只放着一副封存完好的石椁,可现在那副棺椁旁,又多了一副新石棺。
穆兮景倚靠在棺椁旁,神情冷寒,眼神阴翳,手上拿着一块白丝巾,一点点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但那些血迹却早已经干在手上,根本擦拭不掉。
明知擦不掉,穆兮景却还在慢条斯理地一遍一遍擦拭。
“你会回来的,对吧?”
蓦地,漆黑死寂地墓地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句低沉的询问。
“你那么厉害。”
“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你知道的,我性格不好,没有你压制着,我很容易动杀心。”
穆兮景将沾满血迹的手掌贴在冰凉的棺椁上:“还记不记得刚开始认识时,你拿着符纸放出威胁,说如果我再敢胡乱杀人,你就灭了我。”
“你看,我又杀人了。”
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找我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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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华夏玄术协会里便乱了套,原因是协会中十大长老之一的许胜文被杀害了。
而且不止杀害那么简单,简直是残忍虐杀。
以会长汪德财为首的几个道士赶到酒店,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形时,直接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汪德财更是险些站不住,被身旁的二徒弟眼疾手快地扶住:“师父!”
汪老道脸色惨白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徐胜文的尸体犹如一滩烂肉似的趴在地毯上,脸上全是淤青,鼻子、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枯,大部分血迹浸入地毯中,身上的伤痕更是数都数不轻。
不等他们再往里面走,身后响起几道洪亮的声音:“喂,你们几个,不要进去破坏凶案现场!”
十几名警察、以及穿着防护服的法医快速赶过来,将闻迅赶来的道士们全都赶出酒店房间,让他们一一录制口供。
在回去的路上,汪德财整个人瘫在后座里,一言不发,神情难看,搭在腿上的两只双手不停地打颤,口中默念起清心咒,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汪德财这模样,看在陪同的二徒弟眼中,误以为他是在伤心许长老的离世,毕竟两人可是同门师兄弟。
他出声安慰道:“师父,您别太伤心,许师伯这件事很快就会调查出结果,到时候我们定不轻饶那可恶的凶手。”
汪德财闻言,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表示自己此时并不想交谈。
坐在他身边的二弟子不明白,可副驾驶的四徒弟孙季全却清楚实情,此时他的脸色也非常难看,蜷缩在袖袍里的双手紧握成拳,不停地抖动。
不光汪德财被刚刚那一幕吓到了,他同样也被吓得不轻,只是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师父汪德财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
许
胜文死了,死相还如此凄惨,凶手是谁,他与师父心知肚明。
车子行驶到华夏玄术协会门口停下,三人一起下车,汪德财路过大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一旁的百年古树,回想一年前那几个被活生生虐死,赤-裸着身体被吊在这颗树上的尸体。
心道,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二徒弟看他盯着百年古树发怔,不明所以地叫了声:“师父?()”
汪德财回过神,什么都没说,迈步进入协会中。
一个多小时后,两个头发斑白的老道士同时闯入会长办公室,看到汪德财坐在办公桌后,一言不发,神情颓废。
他的四徒弟孙季全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同样低头不语。
其中一个消瘦的老道士将办公室的门反锁后,才开口问道:“听说许师兄死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汪德财点头。
旁边的孙季全补充道:“许师伯死相凄惨,是被泄愤虐杀的。”
另一位身形圆润,丹凤眼,厚嘴唇,长相中等,六十岁左右的道士追问:“谁干的?”
会长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胖道士瞬间了然,压低几分声音,问:“是穆兮景?”
孙季全应道:“应该是他。”
否则许老道与人无冤无仇,怎么会被杀死后虐尸。
胖道长皱眉:“他怎么会知道?”
当时虽然情况紧急,但他们做的还算缜密,况且他们六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穆兮景又怎么可能查得到他们身上?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难道温甘的魂魄回来了!”
当时镇魂阵被强行破除,温甘的魂魄不知所踪,他们心惊胆颤了许久,虽说温甘化成小鬼,肯定不如生前那么厉害,但他身边的穆兮景却不是吃素的主儿。
在场四人全都陷入沉默。
站在他身侧的消瘦老道士出声安抚道:“先别急着自乱阵脚,季全,你去准备一下,等午时尝试着召你许师叔的魂魄回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