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名年轻警察离开,牧夕璟看了眼无处摆放的的车厢,有些无语,掏出手机给司机发了个位置,让他把商务车开过来。
禾晔见他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知道他这大少爷没被这么委屈过,从他手上接过保温袋,放到脚边,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封好盖子的碗,问:“喝汤吗?”
牧夕璟说道:“我来吧。”
禾晔:“不用。”
他说着,将一碗汤递过去,然后也给自己拿了碗炖汤,随手把保温袋拉上拉链,下车站在人行道路边,打开了密封盖子。
是乌鸡菌菇汤,香气肆意。
刚打开时还觉得有点烫,没几分钟,就变得温热。
牧夕璟学着禾晔,站在路边,端着汤碗,一点点地喝。
禾晔喝了几口,感觉味道不错,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见他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拿碗盖遮挡灰尘,看起来姿态生疏,十分地不习惯。
喝了一口乌鸡汤的牧夕璟察觉到禾晔在看他,侧头与他对视,笑着问道:“怎么了?”
禾晔微微扬唇,问他:“第一次在路边吃饭?”
牧夕璟:“嗯。”
的确是第一次。
禾晔:“那你运气不错。”
牧夕璟这种豪门大少爷一看就没怎么吃过苦,从他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
来,有非常好的教养,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能教导出来的性格。
再加上他严重洁癖,所以平时根本不会去吃路边摊,就连一些小店估计都没怎么进去过。
能生来就在衣食无忧,吃穿不愁的富人家里,确实需要一些气运。
牧夕璟没有理解禾晔是在说他的身世,也勾着唇角附和道:“的确运气很好,第一次在路边吃饭,是跟你一起。”
虽然车来车往,肯定会带起地上看不到的尘土,但一想到是与禾晔一起,站在路边吃饭这件事似乎变得没那么难受了,反而生出一股很愉悦的情绪。
禾晔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捧着汤碗,一口一口地喝,终于在乌鸡汤彻底凉掉之前,将它解决掉。
至于剩下的饭,禾晔没去动。
实在是他做不到带着牧夕璟这位大少爷蹲在路边扒饭。
牧夕璟也不想蹲在路边拌着尘土解决午饭。
喝完乌鸡汤,禾晔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在路边站了半个小时,才重新坐回车上。
两人又无聊地打发了半个小时,直到一辆黑色商务车在他们坐的警车前面停下,随后,牧夕璟收到司机发来的消息。
“走吧,换辆车。”
牧夕璟提着保温餐袋,带着禾晔坐上了前面的商务车。
座椅、空间瞬间舒适松弛起来,牧夕璟娴熟地撑开桌板,把里面还热着的饭食一份份地摆上,与禾晔安安稳稳地解决午餐。
刚吃过午饭,鲁瀚军发来消息,说按照他的位置,找到了尸体。
几分钟后,一辆运尸车从旁边驶过,停在了前面几百米处。
又过了十来分钟,鲁瀚军带着几个青年警察朝这边走过来,看到自己车前停了一下商务车,愣了下神,随后看到牧夕璟带着禾晔从车里下来。
他下意识问道:“禾老板,这是你们的车?”
牧夕璟点了下头,没有过多解释。
鲁瀚军顺势转移话题道:“邱若芙的尸体找到了,那边的湖面上一层厚厚的冰,全给冻上了,之前根本没办法下水去找尸体,而且尸体被凶手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水洞里,如果不是禾老板提醒,我们还真不好找到那儿。”
禾晔没让他继续恭维下去,直接打断道:“下一个找谁?”
鲁瀚军立马爆出一个名字:“赵韦娟,34岁那个。”
禾晔:“她遇害见水,困于深牢,可以看看她家附近有没有深井。”
鲁瀚军立马让身旁的青年记下,又问:“那柳嘉雪呢?”
禾晔:“缢死,不过这人你们可能不太好找,她家附近应该有一条活水河,尸体沿着河水往下游走,你们不好去追,可以查一下有没有民众报警。”
毕竟那么大一具尸体在河水上飘,谁知道哪天就被路过的民众看到。
刚刚禾晔闲着无聊,将照片里的受害者一一细看,并且在手机上盘了八字,确定死因,以及被杀害后的抛尸处。
鲁瀚军将剩下的三具尸体的位置记下后,又追问道:“禾老板,我清楚地记得你说凶手王涛杀死了不止7名受害者,而是9人,我想知道能算出其他两位受害人大概信息吗,比如是男是女,大致年龄,以及受害人遇害的具体方位?”
他说完,察觉自己提的要求有些过分,赶忙补一句:“当然,如果很为难的话也没事,之后我们……”
“两名男孩,10-13岁之间,建议重新调查他们村子,看看早些年村子里有没有在河里溺死的孩子,如果有,可以查一查具体死因。”
鲁瀚军拧眉,说道:“禾老板的意思是他趁人不注意,溺死了同村的小孩儿?”
禾晔建议道:“你们先调查,如果实在查不出,春节放假前可以再联系我。”
他倒不是不信任这些刑警的能力,只是春节已经临近,如果他们想在放假前结案,恐怕会有些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