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华福区的另一条路上。
两个青年男人站在路边,一脸阴沉地抽着烟,花衬衫夹着烟的那只手撑在车顶处,另一只手举着手机给朋友拨打电话。
“宋刚,老高的车坏半路了,你来接我们一下。”
“在全松路这里,嗯,行,等你。”
电话刚挂断,结果看到旁边的好友缩着脖子,垂着脑袋,一副装做看手机的模样,拿手机的手抖个不停。
花衬衫心里一惊,四处张望,凑过来小声问:“老高,你又看到什么了?”
加菲猫头都不敢抬,小声道:“前……前面十字路口有个老太太,身上穿着红寿衣,拄着一根拐杖。”
花衬衫朝十字路口瞥了眼,那里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他虽然看不见,但一想到那里有小鬼,他心里也不由发毛,手不自觉地伸进裤子口袋,捏了捏花200块钱买来的符纸,心里念一声神仙保佑。
“卧槽,她……她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加菲猫低声惊呼,握手机的力道逐渐加重,另一只夹着烟的手猛地攥住花衬衫的胳膊。
“别慌。”花衬衫回握住他的手腕,安抚道:“实在不行你闭上眼睛,当他们不存在。”
加菲猫脸色阴沉,小声道:“不看更害怕。”
看了知道她就在那儿,不看脑子总忍不住胡思乱想,担心那些东西会不会下一秒直接冲到自己脸前,或者站到自己背后……
花衬衫:“这一路上被你说的,我心里也跟着打怵。”
“早知道我应该拦着你点儿,大晚上跟人置什么气。”
加菲猫也觉得这事儿自己太冲动了,虽然心里发虚,但事情已经发生,不想听好友抱怨,只好转移话题道:“刚刚那个禾老板说我这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花衬衫:“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加菲猫惊呼:“那不是等到天亮嘛!”
花衬衫看了眼手表:“是呀,现在天亮的早,还有一个小时太阳就出来了,你再坚持坚持。”
加菲猫低着头,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嗯。”
花衬衫见他这畏畏缩缩的样子,也懒得再多说,重新点上一根烟点上,抽上一口给自己壮胆。
而加菲猫虽低着头,眼睛却是一转不转地目送那老太晃晃悠悠地飘过去,暗戳戳地松口气。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大众汽车停在路边,驾驶位上下来一个青年男人,他扶着车门,高声询问站在路边的两人:“车怎么突然坏半路了?”
花衬衫一言难尽地摆摆手道:“别提了,跟你说的东西带了吗?”
“在后备箱。”青年男人用大拇指朝车尾指了指,同时问加菲猫:“老高,你站那儿垂个脑袋干什么呢?”
“没什么。”加菲猫确定鬼老太走远了,才重新抬起头,苦笑道:“一不小心得罪了个有本事的年轻人。”
弄得他这
一路上不停地碰见脏东西,就连车子也莫名其妙地坏在了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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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禾晔一觉醒来,依旧是两点左右,洗漱一番后,去打开店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站在对面阴凉处的牧夕璟。
“早上好。”男人满脸笑意,眉眼弯弯,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禾晔移开视线,把他散发的魅力隔绝在外,语气淡淡地回了声:“早上好。”
牧夕璟提着保温桶走进来:“今天阿姨做了包子,你喜欢吃肉馅还是素馅的?”
禾晔不挑食:“都行。”
他端着自己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水,想了想问牧夕璟:“你几点出的门?”
禾晔记得他之前说住在西山枫林别墅区,那里距离商玺巷可有一段距离,就算有专车司机,也要四五十分钟,要是半路堵车,时间更长。
“一点半。”
禾晔轻佻眉头:“半个小时能到这里?”
牧夕璟解释:“我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哦。”
禾晔没了再问下去的兴致,他喝了几口水润喉,走到柜台边,拉开最上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柜台边:“以后自己开门进来。”
夏天大中午在外面等他开门,万一他睡到三四点,牧夕璟岂不是要站到三四点去,他还没有虐待员工的癖好。
牧夕璟闻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好。”
禾晔随后又补上一句:“不要闹出动静。”
牧夕璟眉眼染笑,温和应道:“嗯。”
吃过午饭,禾晔没再像之前那样清闲地窝在躺椅里打游戏,而是从仓库里搬出宣纸,开始给游乐园糊外层。
牧夕璟则做到长木桌边,用平板修剪视频,两人各自忙碌,互不影响。
不对,也有些影响,比如牧夕璟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只不过全被禾晔忽视掉了。
因为要赶工期,整个下午,禾晔都没挪过地方,直到傍晚六点,司机送来晚饭。
吃过晚饭,禾晔继续忙碌,把游乐园最后一点完善,放到旁边晾晒。
随后拿起手机,给客户发消息,让她明天下午过来取纸扎。
发完消息,禾晔长松口气,刚要站起身,一杯水递到他跟前,耳边传来牧夕璟清朗的询问声:“这次怎么这么着急?”
之前,禾晔吃完饭都会躺着玩会儿斗地主,等欢乐豆输完了,才不急不缓地爬起来做纸扎,可这几天,禾晔的状态明显不同。
禾晔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解释:“后面还有单子。”
之前清闲,是因为没生意。
现在是生意太多,以至于他不得不加赶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