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将吴小姐扶起来,为她披上了衣裳,她说:“以后想要不挨打,就得少说话多做事,老实听从主持的话,别做忤逆她的事情。”
吴小姐道了声谢,随她去了安排好的房间,路上那人告诉吴小姐:“我道号无祯,你若有什么需要,可以与我说。”
“你就是梁小姐。”
“嘘!在玉泉宫里只能称道号,不能再叫俗世名字,要是被主持听见了,我们俩都要挨打。”
无祯帮吴小姐上了药,安顿她睡下后才回了自己房间,却不料房间里坐了两个陌生人在。
无祯一惊,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关上门问:“你们是谁?”
弦月没有立马表明身份,而是问无祯:“主持为什么那么对待吴小姐?”
“你听说过杀鸡儆猴吗?要是这儿活得比家里还要安逸,其他那些女子又怎么心甘情愿永居后宅相夫教子,传宗接代?”
无祯为弦月二人倒了杯茶,又说:“有人说,月牙城的女子之所以会这么凄惨,是因为打烂王母娘娘琉璃镜的婢女被贬下凡,落到了月牙城,婢女要经受过种种磨难后才能重返天庭,其他女子都是被她所牵连的。”
“胡说,造成这一切的明明是人!”弦月声音稍有些高,鹤龄拉了她一下,她才又压低声音。
无祯笑了,“是呀,明明是人造就的局面,却用天、用神来让这些人认命,他们何其卑鄙。”
无祯问弦月:“一方是荒淫到了极致的花街女子,一方是被严苛约束,没有自由的良家女子,你觉得她们谁更幸运?”
弦月摇摇头,她选不出来,她觉得月牙城女子不该只有这两种选择。
“没错,不该只有这两种选择,可是我们根本反抗不了。”
弦月看了眼无祯,说道:“仅仅是人的话,还是有办法的,若再加上那些披着人皮的怪物,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你们连这些都知道。”
“多亏三眼居士的画提醒,无祯道长可识得这位三眼居士?”
“听说过,没见过,等姑娘带了镜子来,我就能见着她了。”
“原来无祯道长就是三眼居士,久仰久仰。”弦月起身与她行了一礼。
“玉泉宫看管这么严格,无祯道长是怎么将画传出去的?”见识过玉泉宫的严格,弦月还挺好奇无祯是怎么将画送出去的。
“在月牙城做生意的人以为将家中女眷安排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就能安全,每五日来给我们送东西的那对老夫妻也是,他们在梁家做活,将儿女安顿在老家,只想着月牙城赚钱多,他们俩老在这儿做活,也不用担心儿女会出事。”
一年前,老夫妻的大儿子来了,他们才知道家中女儿与三个儿媳外出上香时,一齐被歹人给掳走了,陪同的两个儿子被打得一死一残,大儿子前去报官,官府的人一听便说:“肯定是被卖去月牙城了,你现在赶紧过去,说不定还能在接客前将她们买下来,要是晚了,就只能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