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皇太孙家的娘子要做买卖,那就不一样了,不求贪赃枉法,但好歹别被过路的四处打秋风,那就极好了。
希锦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于是这东家和掌柜的也是一拍即合,开始兴致勃勃讨论起来。
洛掌柜提起皇城里什么好卖,说是要多寻一些新鲜花样,希锦又问起如今瓷器的行情等,洛掌柜都一一和她讲了。
因和洛掌柜聊了这半日,她倒是有了一些新盘算。
恰好这一日,希锦外祖母并舅父一家子过来了。
外祖母颤颤巍巍的,一口一个我的心肝,我的希锦,自然是亲得不行了。
其实希锦心里对外祖母多少有些微妙的,不过想起自己娘,以及外祖母对自己确实还算疼爱,心里也是有些不舍,便也抱着外祖母好一番说话。
这时候阿畴回来,舅父一听这个,马上求助地看向希锦,很明显他想好好和阿畴说说话。
可如今的阿畴并不是舅父想见就见的了。
希锦见此,眼神淡淡的,忽略了。
舅父面上现出失望,他只能望向外祖母。
外祖母自然明白,她便越发慈爱地拉着希锦的手道:“希锦,你如今要跟着皇太孙殿下过去皇城了,你娘如果还活着,知道这些,怕是高兴得很。”
希锦:“是,可惜我娘没看到这一日呢。”
外祖母:“他们几个兄妹中,我从来都最疼你娘了,你舅父往日还说我偏心呢!”
旁边舅母也忙道:“那可不是嘛,希锦娘可人疼,别说安人,就是我,也最喜欢希锦娘,我们姑嫂感情好,几日不见就想得慌呢!我有时候想起你娘来,我就想哭,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走得这么早呢!”
希锦听了这话,自然是明白那意思的。
她便笑着道:“舅父,殿下也才刚回来,急匆匆过去不合适,你稍等片刻,我派人问一下,你是长辈,只有他过来请你的理,没有你眼巴巴过去见他的理,是吧?”
舅父一听,顿时受宠若惊,他以为希锦不会替他引荐阿畴了,心都要凉了,如今峰回路转,那真是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忙赔笑着道:“这怎么使得呢,这可是皇太孙殿下,我可不敢失礼!”
对此希锦没说什么,径自命人去问了。
不过片刻功夫,侍卫过来回话,说是皇太孙殿下过来请孟员外。
舅父喜上眉梢,笑着对希锦道:“希锦,你瞧,殿下从来都听你的,我就知道希锦驭夫有道!”
旁边舅母也忙道:“如今希锦飞上枝头做凤凰,以后可了不得了,咱们也跟着沾光呢!”
奉承话希锦都听腻了,她笑道:“这话可不敢乱说,八字没一撇呢,没得让外人听了笑话。”
舅父道:“是,万事谨言慎行,我们可不能给希锦
惹麻烦!”()
希锦又道:“舅父,等会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你见了殿下,再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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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连连点头称是。
一时舅父自己先急匆匆过去见阿畴了,而舅父离开后,几个女眷围着希锦好一番亲热,外祖母更是对希锦千叮万嘱咐的。
表嫂念蕊带了小玉儿L过来的,她让小玉儿L郑重其事地给希锦磕头,还特意问起芒儿L,说“小玉儿L一直惦记着芒儿L,要找芒儿L玩呢”。
希锦已经习惯了大家伙如今和往常截然不同的面目,当下命奶妈把芒儿L带来。
芒儿L如今倒是被教得很是乖巧,上前见过了外祖母,外祖母看到芒儿L,一把搂在怀里,那更是亲的,简直仿佛自己的心肝一般。
旁边念蕊也忙推着小玉儿L:“看,这是你表弟,这可是亲亲的表弟,再亲不过了,你赶紧好好的和你表弟玩儿L!”
小玉儿L哪里懂这些,不过四岁的孩子罢了,小孩子只依着自己的心思来。
他便稚声稚气地道:“芒儿L,你怎么睡到这个时候?小懒虫,丢丢丢!”
说完还调皮地冲着芒儿L刮脸。
他这一说,顿时把念蕊吓了一跳,沉着脸道:“你怎么能这么和表弟说话,这可是你亲表弟,亲表弟,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嘛?”
小玉儿L听着,有些茫然,他不明白自己娘为什么这么凶对待自己。
他眨眨眼睛,看着他娘,道:“娘不是说,不要和芒儿L玩吗,不搭理他!”
小孩子这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外祖母更是气得脸白手颤。
至于念蕊,那是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抬起手,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小玉儿L脸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是谁教你说的这些瞎话?有你这样的孩子吗!”
小玉茫然地捂着自己的脸,哇的一声哭出来。
芒儿L从旁,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希锦见此,自然心知肚明的。
她便开口道:“表嫂,你看看你,孩子随口说句话罢了,当什么真呢,也值当你去打他!”
说着,她便哄道:“好了,小玉儿L,别哭了,过来姑姑抱,姑姑这里有小食,看你喜欢吃哪个?”
当下便拿了桂花糖来给小玉儿L吃,小玉儿L抽抽噎噎的,睁着泪眼看那桂花糖。
外祖母多少松了口气,也就笑着道:“童言无忌,小孩子不懂事,随便乱说的。”
念蕊也赶紧说:“希锦,你可别往心里去,他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浑话,倒是在这里胡说!”
希锦道:“我自然明白的,怎么会往心里去呢?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种两家话。”
这么说话间,大家也就装作没这回事,外祖母更加殷勤,舅母表嫂也是处处为希锦着想。
因说起如今阿畴身份非同一般,外祖母拉着希锦的手说知心话:“他如今是皇太孙了,等回去皇城,那他给你什么诰命?
() ”
舅母也道:“是了,希锦,正想问你呢,我们在家已经私底下想过这个,我们担心你,你舅父虽然只是寻常商贾,可到底走南闯北见识多,他也认识几位皇城的官员,知道那里最是讲究门第出身,这皇太孙正妻的位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虽说你和阿畴是正经夫妻,可他是赘婿,这事说出去终究不好听!”
外祖母:“对对对,你舅父说了,你可得先问问殿下,看看他能给你什么诰命,到了皇城后,得把这事说清楚,如果不明不白的,那你这身份且尴尬着呢!”
希锦听着,道:“外祖母,舅母,你们说得倒是在理,回头我和殿下提提,看看他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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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锦觉得外祖母说的有些道理,倒是给她提了一个醒,她得问问阿畴那里,看看她的名分到底怎么算。
不过她心里还惦记着买卖的事,这时候舅父从阿畴那里回来了,她便请了舅父过来说话。
舅父见了希锦,一叠声地称赞希锦:“殿下对我客气得很,以礼相待,其实在殿下跟前,我就是一商贾,一草民,我能算什么,如今殿下这般待我,其实都是看希锦你的面子。”
他感慨:“希锦,殿下待你那是真心好。”
希锦笑着随意聊了几句,便问起那瓷器的事,她想让舅父帮着自己挑选一些好瓷,到时候她带到燕京城去。
一方面是当做土仪,可以做人情来送人,一方面也可以探探燕京城的买卖路子。
舅父听了,自然一口应承:“我这口窑做的,自然也有那上等货,不过比起官窑来到底是逊色,我帮你去找那官窑的好货吧,青瓷,白瓷,黑釉盏,这些都可以挑到好的,那些你带过去也有面子。”
希锦听着,却道:“倒是不必费那个功夫了,有那运往外国的好瓷,也挑选一些就是了。”
舅父道:“我那窑厂倒是会做一些外销瓷,可这些瓷到底是不如官窑的,我们民窑的用料和工艺,和那官窑还是没法比。再者说了,他们那些样式也是古怪,咱们一般人家不用的。”
希锦却道:“若是论起瓷器来,那最顶尖的自然是官窑烧制的,宫里头用的都是最好的,他们不缺这些好的,但我想着,那些运往外国的瓷到底是花样新鲜,也算是我们这里的土仪,好歹算是一个趣味,倒是勉强讨个巧。”
舅父听着,也是恍然,连声称是:“希锦,你这脑袋瓜子,也实在灵光,怪不得往常你祖母总夸你!你既有这想法,看看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找,我那里各样的货色倒是齐全。”
希锦好奇:“舅父那里这几年买卖倒是红火?”
舅父便讲起来:“你可能不知,前些年朝廷市舶司下过令,凡是购买外国货,不能用那金银铜币,只能用帛、绵、瓷或者漆这些特产来博易,所以这几年我这买卖还算红火,那些出海的大小舶船,全都要定制陶器,一船一船往外运。”
希锦:“那些舶船,都是往哪儿L去的啊?”
舅父:“这就多了,我们大昭如今的舶船走得远,光是这瓷器就要卖往不少国。”
他掰着手指头道:“占城、真腊、蓝无里、阇婆、层拔、波斯,还有新罗国,这些都要我们大昭的瓷器,他们定制的样式也都五花八门,反正我们本地人是不太习惯用,回头我把你带过去,给你看看,你挑那些新鲜的带着就是了。”
希锦听着,自是觉得有趣:“好,那舅父你尽快安排,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