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他,老板喜出望外,喋喋不休地问了一大串问题,诸如:
你这次带回来的人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以前的队友呢;
小季呢;
乐队发展得好吗;
亏不亏钱?
付晶深吸一口气,等他泼豆子般地把话说完,三下五除二地交代清楚了:“跟他们拆伙了。混得挺好。没亏钱。”
对方遗憾又懊恼地“哦”了一声,沉默半晌,嘱咐他等在原地,然后慌里慌张地离开了。
在室外待久了,付晶觉得有些冷,两只手揣在袖子里,来回跺着小碎步。他不时地跳上路牙子再蹦下来,像只浑身长满了黑色羽毛的小企鹅。
老板回来时怀里抱着许多东西,他先是递给付晶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说里面有些喝的,让他带进去跟队友分了。随后又拿出一块白色的签绘板和几支马克笔,语气郑重地叮嘱道:“我要放在店里的,你给我写好看点,让你的队友也签上。”
付晶怔怔地捧着那块单薄的板子,就像赤手接住了初降的新雪,一阵温柔而冰凉的触动。
回到后台时,其他三个人围着今天的曲目表正商量着什么,见付晶来了,加京主动往旁边腾开个位置,示意他坐下。
他把塑料袋拎到众人面前晃了晃,“老板给的,你们分了吧。”
袋子里装着四罐口味不一的功能饮料,居然还有两包烟。
加京拨拉了几下香烟壳子,兴味索然地收回了手,“这烟好像是爆珠的,留给甜老师吧。”
如果这句话换做奥斯卡来说,Ten肯定会暴跳如雷地撸起袖子直接跟他吵架——因为有些人觉得抽爆珠烟显得很娘。
但Ten是不敢凶加京的。虽然沙利叶的四个人里,他最年长,加京年纪最小,但就话语权来说,加京反而是排在第一位的。
毋宁说,他只敢冲着奥斯卡发火。
“我去外面抽。”
Ten默默叼着烟,在打开后门的同时用力咬下烟嘴,用清脆的“咔哒”一声来表达自己无言的抗议,如同那颗碎裂的爆珠。
把签绘板的事交待完毕以后,付晶轻描淡写地带过一句:“今天我要MC。”
“说吧,回趟家应该的。但是别讲太长,超时要加钱。”奥斯卡回答道,对他的要求没有表示出丝毫意外。
视线停留在曲目表上,付晶继续征求着两人的意见:“加在encore上台之后行不行?我讲完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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