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砜被要求在门外等着,他一见梁白玉出来,就立刻迎上去,同时也投去担心的目光。
“你爸睡了,我没喊醒他,就把饭放床头了。”梁白玉说。
陈砜进去一看,发现他爸没睡,眼皮还在动。
他顿了顿,轻带上门。
院里传来笑声,陈砜寻声望去。
青年坐在树下,小黑狗在他面前打滚,像是逗他开心。
陈砜看一眼蔚蓝的天和舒适阳光,他搬了个梯子搭墙边,再回屋打开衣柜,把去年做的新棉被抱出来。
“干嘛呀?”梁白玉额头贴着片树叶,懒洋洋地问。
“缝被子。”陈砜说。
梁白玉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要在屋顶缝吗,我也要去。”
陈砜在青年看不到的角度露出点笑。
其实他现阶段根本没心思缝被子,不过是想让青年能有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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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爬梯子的时候,陈砜又后悔了,他提着一颗心,“我牵你。”
“我自己会爬。”梁白玉无奈的把手递过去。
陈砜拉着他柔软微烫的手:“慢点,别踩空了。”
“你真啰嗦。”梁白玉踩着一节节梯子往上走,皮鞋的鞋底塞着几颗小石子,这时候怪硌人的,他的指尖挠挠男人黝黑干燥的手掌,“我在你这住好些天了,之前都没上来过。”
“屋顶就晒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陈砜绷紧神经末梢,留意他脚下。
“看风景嘛。”梁白玉的眼前忽然一花,意识全无,等他恢复过来时,发觉自己被一双肌肉虬结的手臂箍住,耳边有急促的喘息夹带呼唤声。
“没事……我没事……”梁白玉蹙了蹙眉心,拍拍男人煞白的面庞,“没事啊。”
陈砜的嗓子像被利刃挂擦鲜血淋漓说不出话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梁白玉带到屋顶的,又是怎么下楼,拿了几片锅巴上来。
灵魂出窍了,吓的。
陈砜坐在屋顶,背部的汗衫有一大片深色汗印,他低着头,脑子里有很嘈杂的声音。
仿佛是谁家在办白事抬棺起水,唢呐声混着哭天撼地,悲戚地叫着亲人的名字。
有细嫩的触感抚上陈砜棱角锋利的下颌,他侧了侧头。
“你怎么变得跟个小老头似的。”梁白玉打趣,“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丑了。”
陈砜看清青年瞳孔中的自己,胡子乱糟糟的,眉间川字痕很重,摸样沧桑又无力,他轻按住青年的脸,往旁边扳了扳。
然后,
青年的眼里换成了一抹生机勃勃的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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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暖阳光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