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早点睡,夜里有事叫我。”陈砜撩开帘子,带上门出去。
陈富贵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老陈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真是作孽……”
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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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砜在院里抽了一支烟,和小黑说了会话。
小黑把屁股对着他。
陈砜拔掉烟头丢进雪地里,他搓搓冰凉的脸,垮着肩转身回屋,敲敲门等了会才推开。
屋里的光源在床那里。
青年拎着煤油灯坐在床边,朝他看过来的眼神十分幽怨:“怎么才进来?”
陈砜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忘了,他一只手还在门上,整个人愣住。
梁白玉说:“我想泡脚。”
陈砜脑子没转过来,身体先做出行动,掉头就去给他拿脚盆倒水。
小半水瓶的开水兑了几瓢冷水,温的。
梁白玉脱掉白袜子,把两只脚放进盆里:“抽烟了。”
“一根。”陈砜一顿。
“我也想抽。”梁白玉的头发被丝巾松松的扎在一起,他一垂头,零碎的发丝就蹭着他脸颊往前荡。
陈砜给他把皮鞋收到一边,摆整齐:“不是好烟,味道冲,刮嗓子。”
梁白玉舔唇:“尝尝呗。”
陈砜沉默了片刻,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他。
梁白玉凑过去,轻轻含住浅黄色的烟蒂,好看的下巴抬了抬。
“呲。”
陈砜擦了根火柴,给他点烟。
梁白玉一手撑床后仰脑袋,一手扯开丝巾抓几下长发,他的身体曲线慵懒又漂亮,脖子上的那圈白纱布像是成了他的装饰物。
一缕青烟从梁白玉齿间慢慢溢出,他眯起眼唇边带着一抹诱人的笑,夹烟吸烟的样子很熟练,透着一股自然流露的风尘气。
这间昏暗的屋子仿佛瞬间变成纸醉金迷的奢靡场所,他就是正当红的,能让人为他狂欢着迷的招牌。
陈砜蹲在盆边,仰视着他。
“挺好抽的啊。”梁白玉和陈砜对视,笑容一下子变得柔情。
陈砜没说什么。
“哗啦”
梁白玉被水淹没的脚丫子动了动,他咬着烟,手指缠着丝巾把玩:“去过奚城吗?”
“去过。”陈砜把手伸进盆里,试试水温,他觉得凉了就拧盖水瓶塞子,加进去一点开水。
梁白玉前倾上半身:“那你觉得那座城市怎么样?”
“对我来说只是个做任务的地点之一,没有好与不好。”陈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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