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玉忍俊不禁,他摸摸男人很短很硬的头发:“真听话。”
“那现在起来吧,我带你去洗脸。”梁白玉说困就困,精神萎靡了好多。
陈砜撑着桌面起身。他站得很稳,没有摇晃,醉也是真醉。
“你当过兵?”梁白玉看他一副下一刻就要立正敬礼齐步走的样子,好笑地问。
陈砜点头:“当过。”
梁白玉“噢”了声,还是朋友扯闲篇的轻快语气:“那你是因为什么退役的?”
“个人原因。”陈砜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反射性的感受到了不舒服。
梁白玉没趁机刨根问底,他拉了拉陈砜的迷彩服外套,把上面的褶皱拉平,抬眸笑。
陈砜跟他对视,一向坚定沉稳的眼神因为酒精变得迷离。
灯绳被风吹得晃了一下。
灯泡跟着晃。
光影在梁白玉的身上跳舞,宛如老电影里的一帧,泛着淡黄朦胧的色彩,如梦似幻。
陈砜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喉间发出干咽唾沫的声音,像大山深处的动物捕猎时带动的腥风。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梁白玉问出之前问过的问题,眼角眉梢浮起一抹妖媚又亲密的韵味,“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嘛。”
陈砜抿着的薄唇划开一个弧度,他第一次在梁白玉面前笑了。
牙齿很整齐,笑起来很好看,憨憨的,还带着一丝单纯的孩子气。
梁白玉愣然之际,男人用烧红的眼紧紧盯着他,抬手取下左耳上的阻隔扣。
然后,
对他低下了黑色的脑袋。
“你闻。”
第28章
信息素是不能纯靠嗅觉闻出来的。
得靠腺体去感受。
梁白玉垂着眼,视线放在男人穿得起球的迷彩服后领上面,他:“炒米味。”
“你没闻。”陈砜抬眼看他,眼里饱含清醒时没有展露过的执拗。
“闻了。”梁白玉凑近男人挺好看的左耳,象征性地做了个轻嗅的动作,呼吸里只有酒气和汗液淌了一天干了以后,类似草木的味道。
那两股味道,被男人砰砰有力的心跳与他手臂上的血管一衬托,就成了令人着迷的雄性荷尔蒙。
梁白玉直起身:“闻了闻了。”
“那你喜不……”陈砜停住了,他像是在思考自己要问什么,为什么问。
“你问我喜不喜欢?”梁白玉又轻又柔地笑着说,“我当然喜欢啊。”
“炒米我好多年都没吃过了……”他悠悠地叹息。
陈砜看着梁白玉的眼神又茫然又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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