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摇晃着倒在桃树上面,他弯腰吐出一大滩食物残渣,站不住的顺着树干往下跌滑,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尿液里面。
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模糊不清的酒话,然后就开始哭。
不是哽咽,是很无能的干嚎。
嚎了几嗓子,张父打了个臭烘烘的酒嗝,歪倒在了地上。
“没事,只是醉死了。”赵文骁对走近的梁白玉说,“不要管这个醉鬼了。”
“那怎么行。”梁白玉轻轻蹙起眉心,“张哥身下都是尿,太脏了,不能让他躺在这儿。”
赵文骁捋了一下打着蜡往后梳的背头,吐气道:“白玉,你心太善了。”
梁白玉惊讶:“我吗,没有吧。”
“你这还不叫心善,那天底下就没有善人了。”赵文骁低头看他。
“行吧,那我就是心地善良的人了啊。”梁白玉笑了声,“帮忙搭把手。”
赵文骁解开西服扣子,拽拽贴着腿部的西裤,半蹲着去捞张父。
他们两人将张父搀到了不远处的张家。
梁白玉敲几下门,里面没响动,他嘟囔:“小嫂子跟小张弟弟都出门了吗?”
“那我们就把人放在这吧。”旁边的赵文骁皮鞋西裤都脏了,身上的高档香水味混里混着沾到的腥臊。
梁白玉没有照做,他再次敲门,坚持不懈的敲了好一会,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只敞了一条缝隙。
“小嫂子,张哥喝多了,我把他扶……”
梁白玉话没说完,张母就把张父拖了进去,“啪”一下栓上门。
期间别说一声谢谢,连一个眼神,一张完整的脸都没有给,速度快得很。
梁白玉一眼不眨地望着门上颤动的锁环,他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懵懵的。
赵文骁唏嘘道:“以前你家跟张家挺亲的,你还在张家睡过。”
“是吗?”梁白玉的食指蹭一下鼻尖,手搭在赵文骁肩上,“我印象里没这事呀。”
“你到底丢了多少记忆?”赵文骁叹气。
“很多。”梁白玉漂亮艳红的唇一弯,“基本都忘咯。”
“那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赵文骁握住他的双手,温和道,“算起来,我是陪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的事,没人比我更清楚。”
梁白玉把手拿出来,十指圈着后颈,慢慢悠悠的从屋檐下走出来,他站在明媚的阳光里,整个人又白又妖,还有种透亮的破碎感:“你跟我走这么近,不怕大家说你的不是,疏远你啊?”
赵文骁认真表态:“他们都比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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