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名博只是在心里感叹,同时心里也有一股怪异感,“青青在书房和我说,想让老二也回一趟东山市,她说的理由也对,可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似乎还有我不知道的深一层意思在。”周名博没给孙蓉蓉解释太多,在周子青心里,她曾经深深恐惧和担忧他对老二的兄弟之情大过对她的爱护之情。
“他去是应该的,要不是他两手一丢,自己走了,青青小时候能过得这么苦?他当然得去。”孙蓉蓉由不得在心里夸赞一下,要说去东山,周明松比他们更适合回去一趟,起码比他们更名正言顺些。
周名博像是没听到孙蓉蓉的话,眉头一皱陷入沉思中。
东山市那个地方,老二躲避十来年不曾回去的地方,也是他厌恶不愿回忆的地方,现在他要打电话叫老二回去?
像青青说的,老二不过去,可能有些事情就要她来面对。
周名博心里有一丝担忧,或许孩子的心理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但又希望孩子是真的放下,是在冷静处理这件事情。
两种想法在心头萦绕,却都是一半一半。
周名博额头拧成一道川字,伸手拽了拽早已背过身去的孙蓉蓉,疑惑的念了句,“你说,青青会不会在上京遇到什么事情,没和我们说啊。”高中摔下楼之前,他隐约记得,青青放假回家,就有一次跑到他书房里和他聊天,说是聊天,实际上是在悄悄试探他。
周名博越想越多,心里不安逐渐变大,心脏砰砰跟着急促起来。
他想起来了。
青青嘴里是从不说老二的事情的,那是头一回在他跟前说,他半疑惑着去咨询了当时的心理咨询师……
这么前前后后串联起来,越想越睡不着,总觉得不对劲。
周名博皱着眉坐起来,也把孙蓉蓉拉起来,“你今天和她说话聊天,她心情很好?”话一说完,也觉得自己白问了,连他都看不出来,更别说她了。
孙蓉蓉看不惯他这幅焦躁的样子,“你别东想西想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青青比我们都聪明。”
“就是太聪明了……才担心的。”周名博夹紧眉头,略显惆怅的叹息一声。
可不管周名博心里怎么担忧,还是给在西南市的周明松打了电话。
距离上一次兄弟俩通电话,还是周子青高考被辰光大学录取的时候。周名博打这个电话心情很复杂,可就像周子青说的,周明松要是不去,很多事情就要她来面对承担。
周名博电话里把事情前后说的很清楚,尤其年后,周子青的生母来到云海市闹了一场。大人的事情得留着大人解决。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地方,也不想回去,可现在你不回去把事情解决,将来留给青青的可能就是一大滩麻烦。她小时候因为你…… ,算了,以前的事情不提,现在你自己想想,我们后天开车去东山市。”周名博听着对面话筒没声音,心里微微往下沉。
电话那头的周明松,却在沉默良久之后,轻嗯一声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