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认得出他自己出的题目,也自然知道正确的答案。可过了这么多天,他不会记得每个学生做过题目的答案。
“你想干什么?如果还是对之前数竞测试名单有疑问,可以让你老师向学校反映。”段宏冷冷看着周子青,声音里带着一股不耐烦。
“我对名单没异议,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请教问题的。老师为什么不帮我把题目批了。这题目老师应该看着很眼熟才对,毕竟老师自己出的题目。那正确的答案应该了然于胸,解法虽然不同,心里应该有一套取舍高低分的标准在,老师只要按照当时批改试卷的那套高低分取舍标准,应该能帮我解答疑惑。”
周子青是故意过了这么久时间才找来的。她从不吝啬以最阴暗角度去揣摩别人,也会为了验证心里想法而付诸于行动。
她的心多疑,深沉。段宏一开始给出各项合理的解释,都完美的无懈可击。可她这个人啊,最不相信的就是完美。
周子青嘴角勾着浅笑,目光盈盈的看着段宏。看他脸色越发阴暗。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超过半分钟。周子青突然拿起桌上练习本,把写满解题过程的纸张撕下来,当着段宏的面,一点点的撕碎,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老师,我心里的疑问,已经得到答案了,原本我的目标是下学期申请到实验班的,不过,我突然觉得在普通班也挺好的。可是怎么办啊,以后期中考,期末考,一年级十二个班的数学试卷可不是您亲自批改,帮的了一时,帮不了永久,以后我会和您班上的学生,争夺年级第一的位置。”
周子青说完,对着段宏深深一鞠躬,“段老师,今天打扰了,以后,我不会再过来了。”
周子青没把段宏的事说给任何一个人听,因为说了别人也不一定相信,反而会觉得她因为落选而斤斤计较,疑神疑鬼。
找段宏当天晚上,周子青找到周名博,说,她想要报个培训班,她想继续学习数竞。
周名博并没有反对,反而特意选了一天提早下班,亲自带着周子青去清北教室报名缴费。只是,当看到清北那间简陋的教室时,神色有些迟疑,再三追问周子青,“你确定要在这上课?或许可以再等等,应该有比这条件还要好的培训机构。”
周名博对这些培训机构不太了解,可打量清北教室的目光中,却是有些嫌弃的。
上课的学生连十个人都没有,看着张清北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骗子。
张清北不得不把自己的学历,毕业学校,以及办学的资格证书掏出来摆在周名博跟前。为了说服周名博放心给周子青报名,还给不懂数学竞赛的他,科普了很多必要知识。
“周先生,你本人可能对数学竞赛有些不明白,全国有五大学科竞赛,数学就是期中一门。学习数竞的好处太多了,现在开始学起,起步就已经比很多人早了两年,参加数竞比赛,只要能获得省一等奖,就有名校自主招生的资格。在往上说,进了省一,再努力一把,进了省队。就有资格参加国赛,能参加国赛,基本上全国各大名校都会争着要你送上保送名额。国赛上要是能有出色表现就可以进国家队,代表国家出战国际数竞比赛……”张清北说的抑扬顿挫,情绪昂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