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年便笑了:“你这样说,让我说什么好,走吧,我们去看比赛。”
当下两个人便也同行,一起过去贵宾席,这场比赛至关重要,显然已经有不少人关注到,打眼看过去,香江赛马界的名流全都到场了。
孟逸年和叶天卉一起过去和赛马会卢主席打了招呼。
那卢主席看到他们,都是好一番夸:“这个赛季除了志明,也就你们两家的骑师了,林见泉先生和聂平起两位先生可是为我们这个赛季拉了不少人气,现在人气很旺,一下子拉升了不少投注量!”
显然对于赛马会的主席来说,无论谁胜谁赢,他们都是坐收门票的,他们也愿意看着这两位知名骑师一决高下。
这卢主席说话间,也有其它几位商界大佬都笑着打了招呼,这时候周畹兰夫妇也来了。
略寒暄过后,那周畹兰的丈夫宁基泽便问:“天卉,怎么不见叶老过来?你们家马参赛,叶老不来看看吗?”
叶天卉听这话,想着这还真是明知故问。
自己爷爷不过来,也省得太丢面子,有什么好问的?
她这人素来是记仇的,这宁大先生这么说话,她可是记住了,早晚给他一个狠的。
周畹兰听丈夫这么说,给丈夫使了一个眼色,却是笑着道:“听说叶老最近可能要进入赛马委员会了,前几天还参加了一场慈善拍卖会,叶老那样的身份,何至于非要来看区区一场比赛,你这话问的啊……”
她笑着叹了声,却是亲切地拉着叶天卉的手:“天卉,你不用理他,他这人说话一向如此。”
叶天卉:“这也没什么,本来就是家常一句话而已,只不过若是让外人听了去,知道的,只说宁先生关心我们家老人,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怎么想,说不得以为宁先生眼高于顶,非要我们家老人家才好和你宁先生说话。”
她这话说得很直接,周畹兰也是没想到,神情略有些尴尬。
叶天卉却又马上笑着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种玩笑话,没人当真的,宁太,你说是不是?”
周畹兰早知道这叶天卉不是好相与的,如今听得自然明白,就是估计刺自己丈夫一下罢了。
只是自己丈夫先嘴贱,非要问起人家老人家。
这明明是必输的局,他还问,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当下也只能硬忍着了。
这时候大家各自坐下,结果孟逸年却恰好坐在叶天卉身边。
落座的时候,孟逸年便笑道:“方便吧?”
叶天卉抬起眼,看着孟逸年的笑,之后道:“怎么会不方便呢。”
孟逸年也就坐下来,随口聊着,聊着黑玫瑰的胜利,也聊起这次赛季的种种,都是一些闲淡没营养的话,叶天卉不想应付,便很是心不在焉。
孟逸年突然侧首,笑问叶天卉:“你和时璋最近怎么样?”
叶天卉看了眼孟逸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孟逸年:“只是随口问问,前几日恰好见到时璋,看上去他心情不错,倒是和往常大不相同。”
叶天卉便笑道:“这还早着呢。”
孟逸年笑看了叶天卉一眼:“看来时璋要想抱得美人归,只怕是还需要努力。”
叶天卉听这话,眼神便有些凉凉的。
她淡声道:“孟公子,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觉得你气质不凡。”
冷不丁被夸了,孟逸年意外:“哦?”
叶天卉笑道:“孟公子一看便是满腹经纶饱学之士,优雅绅士风度翩翩。”
孟逸年惊讶之余,也有些受宠若惊。
他深深看了眼叶天卉:“叶小姐,听你这么说,我——”
叶天卉却已经率先道:“只是不曾想,孟公子这种高雅之士,竟有街头巷尾阿婆阿伯之风。”
孟逸年皱眉:“叶小姐什么意思?”
叶天卉:“我记得那些上了年纪的阿婆阿伯们,不是最爱提起谁家要结婚了,谁家要离婚了吗?孟公子看来深谙此道。”
孟逸年:“……”
他眼神很是无奈,深吸口气。
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但是自己提起人家的家事确实有些不合适。
可她竟然这么直白指出,让自己下不了台面……
孟逸年心里不舒坦得很,只是她状若无事的样子,他也不好发作罢了,只能无奈笑了下:“看比赛,看比赛。”
当下两个人便谁也不理谁了,这时候比赛已经差不多要开始了。
叶天卉往前看,却见观众席上人头攒动,还有人举起了大幅的条幅,上面写着“无敌动力必胜”,显然这都是无敌动力的狂热粉丝。
比赛在上午十点,于是在九点半,比赛的马匹便亮相了,当无敌动力亮相的时候,观众席上发出了劲爆的呼啸声,人们狂热欢呼,人们举着旗子呐喊。
叶天卉当然明白,他们不光是为自己狂热喜欢的那匹马呐喊,还为了手中的马票,为了那炙手可热的金钱回馈。
现在押了无敌动力的马迷已经占据了大概百分之六十,而黑玫瑰则只有百分之三十,这是黑玫瑰往日战绩的成果,也是因为有一部分马迷在赌,赌怀孕的母马有更好的运气。
显然,这些赛马也是通人性的,它们可以感觉到人们对它的热情,久经沙场的无敌动力自然更明白,看得出,它享受着这种荣誉。
它尾巴上被扎了红缎带,身上披了黄底绣了白色英文字的织毯,大战在即,它像是一个即将领兵出发的大将军,微昂着头,目视着前面的跑道。
相比之下,周围的其它马则明显气势短了一截。
叶天卉远远地看着黑玫瑰,黑玫瑰倒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并不见丝毫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