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茵拧眉:“怎么藏?藏起来后呢,她还会出现,她还会找我!”
她突然崩溃起来:“她突然出现,那我怎么办,她要找我认亲,我都和你说了,让你拉着她,不能让她过来香江!”
她大喊大叫起来:“为什么,叶天卉竟然赢了,她的马怎么回事,你赶紧想办法,不能让她参赛,不能让她这么发展下去了,你难道不能打压她吗?”
叶立轸轻叹了一声:“文茵,昨天文慵和我聊过了,我们也都分析过了,其实叶天卉既然要参加这次赛季的比赛,我觉得完全没问题,就让她出风头,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其实是那块地,对不对?只要沙田填海,只要沙田开发出赛马区,那我们就赢了。至于她叶天卉,不过是为我们做嫁衣裳罢了!”
叶文茵听着,几乎绝望:“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要我嫁给顾志镡吗,现在你竟然向着她?”
叶立轸:“文茵,我的打算里自然是先让她好好参加这次赛季的比赛,等成功了,我们卸磨杀驴,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你是要嫁到顾家的人,你既然要嫁到顾家,那你就是叶家永远不能放弃的关键,这才是你的重点,至于赛马,你关心那个干嘛?你不是应该专心嫁人吗?”
叶文茵听着,悲从中来。
她看出来了,叶立轸的盘算很多,他并不是一直帮衬着自己,他还想利用叶天卉。
其实叶立轸和叶老爷子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哪个工具衬手就用哪个罢了。
她咬咬牙,让自己按下怒气:“好,现在你尽快处理冯素琴,我不能看到她,我看到她我就怕。”
冯素琴意味着过去,意味着自己是假的,意味着自己彻底失去曾经的一切。
这个人虽然是她的生身母亲,但是她没法认,她无法接受自己来自这么一个寒酸落魄的女人!
叶立轸安抚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放心,我明白轻重,我赶紧设法把这个冯素琴抓起来,控制住,不让她随便捣乱。”
叶文茵听着,犹豫了下,到底是道:“就不能把她彻底赶走吗?不要让她留在香江了,让她走……”
叶立轸:“我想想办法吧。”
这么说着,叶立轸倒是好生安抚了一番叶文茵。
最后,叶立轸想起来:“对了,你知道叶天卉那个男朋友什么情况吗?”
叶文茵茫然:“不知道,之前我爹地因为这个和她吵架,听说是个不入流的角色,我爹地根本看不上。”
叶立轸:“我的人查着,是个策骑师,从英国回来的?”
叶文茵:“是吗,我听志镡说,他见过,是一个跑龙套的演员?”
叶立轸皱眉,他想起自己看到的照片,普通休闲服,鸭舌帽压得很低,个子高高的,但很不起眼。
他摇头:“罢了,先不去管她了,让她随便在外面瞎搞吧,现在关键是,你得抓紧顾志镡,抓住了,我会祝你一臂之力。”
叶文茵颓然:“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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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的冬日,外面的凤凰木依然是郁郁葱葱的,不过枫香树却越发火红,树林深处仿佛有斑鸠的叫声有一搭没一搭地传来。
已经傍晚时分了,顾时璋牵了叶天卉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这么走着,他侧首问道:“手怎么这么凉?”
叶天卉:“我不冷啊。”
顾时璋:“但你手凉。”
说着,他便自己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之后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中。
叶天卉被他挟持了手,便只能和他挨得越发近了。
她倒是觉得好玩,便在他大衣口袋中捣乱,先摸索了一番,口袋中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轻哼一声:“我还以为会有个什么好东西。”
顾时璋便侧首笑看她:“你是想摸到一张红杉鱼吗?”
叶天卉好奇:“真的有吗?”
顾时璋笑道:“小财迷!”
叶天卉被说“小财迷”,自是不甘心的,便用小手指头轻挠他掌心,之后故意观察着他的反应,看他是不是痒。
谁知道他却是神情丝毫不变的,她便觉得无趣:“你竟然不痒!”
顾时璋紧抿着唇,勉强压抑下,之后才道:“别闹了。”
叶天卉也就罢了:“吃什么?”
顾时璋侧首看着她,神情认真:“立轩……我是说你爹地,他没说什么?”
他得尽快适应,叶立轩成他长辈了。
直接喊长辈名字是不礼貌的。
叶天卉纳闷看他:“他该说什么吗?”
顾时璋听这话,顿了顿,试探着说:“那我们在外面吃晚饭,然后我送你回去?”
他自然明白,上次他的叶家之行,叶立轩多少气顺了,这次自己和叶天卉见面,他是知道的,所以这也是一个破冰的试探。
叶天卉:“可以,只要别太晚吧。”
她说这话意味着什么,顾时璋再清楚不过了。
这几乎等于叶立轩半承认了。